萧柔问道:“那女侠……怎么样了?”
“因为小箭来得实在太突然,女侠未能完全避开,臂膀上中了一箭。”
“唉……可惜了。”大家一片惋惜声。
“草上飞说,祸起萧墙,女侠也是大吃一惊,她臂上中箭,力难再继,急中生智,短剑一挥,削断了桌上的蜡烛,登时,屋里便变得一片漆黑。”
大家都想象着当时的情景,一定异常紧张激烈。
“草上飞说,他趴在屋梁上,也看不见下面的情形,只听‘乒乒乓乓’一片打斗之声,甚是激烈,夹杂着偶尔几声喊叫,想来,如是若那女侠不受伤,吴少阳父子三人,只怕已经是血溅当场了……”
“是啊,那咱们也就省事了……后来呢?”
“后来,就听到叽里骨碌之声,案几家什,翻滚打碎,一片稀里哗啦……”
“哎哟,可惜了,”无阳子笑道:“打碎的那些物件,只怕好些是值钱的古董珍玩。”
“哈哈,对,那草上飞也是这么说的,甚为可惜……黑暗中,听到有人摔倒,有人受伤,但是到底是谁伤了,却也难以分辨,乱了片刻,屋内‘哗’地被踢开了,有黑影窜出去……”
“那女侠逃掉了?”
“这个……似乎应该是,草上飞也不清楚,他只看见模糊的屋内,一片乱七八糟,血腥气扑鼻,一定有人受伤流血,草上飞知道,顷刻之间,便会有大批家丁侍卫,来到屋内,因此再也不敢呆在屋梁上,匆忙跳下来逃命……”
寇喜着急,追问道:“谁受伤了?”
“这可不知道了,草上飞当时跳下屋梁,哪有功夫去察看别的?可是当他正要飞步窜出屋外的时候,突然发现地下有一个闪着幽幽光亮的东西,看上去光华温润,一股富贵气象,那草上飞是个识货的江洋大盗,经验丰富,一眼便认出,这一定是刚才吴少阳手里那块墨玉……”
敕使说到这里,大家又情不自禁的把目光盯在这块墨玉上,玉色黝黑之中,放着一股脉脉的暗光,让人觉得通体润泽,大气华贵。
“……草上飞眼疾手快,一把拾起墨玉,逃出屋外,要说这个草上飞,当真是够本事的,据他说,当逃到屋外的时候,吴府里已经大乱,一队队的卫兵,正在包围上来,灯笼火把,把府里照得通亮,情急之下,草上飞窜上树稍,硬是顺着树稍逃掉了……”
“那个女侠,怎么样了?”
“呵呵,这个,可就不知道了,草上飞胆战心惊,只顾逃命,哪里还能管其他?后来,草上飞因为其他案子,被洛州刺史秦瑁擒住,这才交待出这些事项……此事,估计吴少阳的府里,肯定是秘不外宣的。”
敕使讲完了,把那块光滑温润的墨玉,交给罗子骞。
“罗将军,这块玉,奉圣上旨意,交给你,它本是吴少阳府里的东西,以后你对付他们的时候,可能用得着。”
“是。”
“你驻兵洛州,随时准备与他作战,圣上的意思……”说到这里,敕使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吴少阳谋反,已经是既成事实,如果是对付吴少阳,战场上擒杀,或是设计暗杀,一切便宜行事,你不可拘泥。”
罗子骞点了点头。
这样的“秘旨”,宪宗在对付李师道的时候,已经暗示过一回了。
宪宗不傻,对付敌人,怎么见效怎么来,穷讲究,那是智商有问题了。
“臣遵旨,”罗子骞将墨玉用双手捧在手里,朝着西方鞠了一躬。
……
敕使完成了任务,便告辞离去。
罗子骞命令:“收拾帐房行李,准备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