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兄,以前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今天一见,怎么忽然变傻了?”
“什么意思?”
“鲍兄,你是聋子吗?我跟你说明白了,我是奉皇命来的,违抗皇命者,一律斩首,概不客气,你死抱着李师道的命令,却视朝廷的圣旨而不顾,这不是找死么?我问你,你自己觉得,能抵挡得住城外罗家军的围攻么?”
“这个……”
“嘿嘿,老鲍啊,李师道再怎么说,他也不敢公然抗命,你傻乎乎地当这个扎枪头子,等到被砸烂了脑袋,李师道会替你伸冤报仇么?绝对不会,到时候,他会把手一背,对朝廷说,那是鲍黎自己的主意,与我无关……老鲍,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鲍黎哑口无言,一脸苦笑,摊着两手,“寇兄,我……我实在没办法呀。”
“我知道,”寇喜嘿嘿一笑,“我知道是李师道命令你,不准开城,不过,现在城门是被我打开的,与你无关,难道,你抵挡得住罗家军的进攻?现在,大家已经见了面,把话说开了,你既遵守了李师道的命令,又遵守了圣旨,一举两得,既保住了性命,又当了好人,何乐而不为?”
……
寇喜这些天,总跟无阳子等人一块儿,学得油腔滑调,满腹“经纶”了。
罗家军的部队,此时一队队涌入城内。
寇喜说得没错,罗家大军铁蹄,已经闯入城门,哪里还会阻挡得住?眼看着一队队的铁甲骑兵,戈戟如林,虎彪彪的整队而入,气势汹汹,便是派兵上前拦阻,只怕立刻便会被强大的罗家军剁成肉酱……
一万多兵马,潮水般地涌入城内。
……
罗子骞纵马入城。
吐突承璀跟在他的身后,嘴里唠唠叨叨,“罗将军,这样做,不太合适吧,咱们是来征粮的,这样硬闯入城,不是挑衅么?李师道若是急了眼,跟咱们死磕,怎么办?”
“你错了,咱们不挑衅,他才会死磕……我说吐突老兄,以前讨伐王承宗的时候,你挺积极的啊,怎么现在变得前怕狼后怕虎,一点阳刚之气也没有了?”
“唉,吃一堑,长一智嘛,我也是为大局着想。”
“你放心吧,李师道才不傻,要想征粮,就得把他打服了,否则,他会把你象个小鸡子一样,捏来捏去,嘎巴一响,捏断了脑袋……”
罗子骞带着吐突承璀、郭乐、无阳子等将领,驰马直入守军的兵营。
一万五千大军,将三千守军的兵营,围得水泄不通。
五百亲兵卫队,跟在罗子骞的身后,在前后左右都放上岗哨。
这等于是把整个城池给接管了。
……
罗子骞带着一干将领,昂首而入兵营里的大帐。
后面跟着满脸愁容的鲍黎。
进入大帐,罗子骞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主将的位置上。这个位置,平时本来是鲍黎来坐的,现在,罗子骞一点也没跟他谦让,直接就坐了上去。
“鲍将军,”罗子骞对蔫头耷脑的鲍黎说道:“请你给李师道修书一封,就说朝廷兵马,已入曹州。”
“是。”
“还有,我们是奉皇命令来征粮的,请你立刻通知属下州县地方官员,开库拿粮,送到曹州来。”
“这个……罗将军,我得等李将军命令下来,才能遵照执行,请您略等几天……”
“来呀,”罗子骞大喝一声,“鲍黎违抗皇命,抗旨不遵,把他抓起来,关入大牢,择日送到长安,押至丹凤门外,听候圣上裁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