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老杜尖着嗓子叫道:“姓柳的,你再嘴硬,我立刻把你脑袋劈成两半。”
只听柳泌也尖着嗓子叫道:“真的没有,真的不是……我就是炼炼丹药,那些事与我有什么干系?”
两个公鸭嗓,就象是在互相模仿一样,让人听了,既好笑,又觉得惊异。
陈弘志沉着嗓音,缓缓说道:“姓柳的,若是不给你吃点苦头,你就不知道烙铁是热的。”
“陈总管,饶命啊,我若是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此言一出,屋里的陈弘志和老杜,同时一愣。俩人对望了一眼。
屋外正在偷看的罗子骞,在心里叫道:“糟糕,柳泌啊柳泌,你怎么这么二啊,陈弘志用灰巾蒙面,目的就是不想让人认出来他是谁,现在,你傻乎乎地直接称他‘陈总管’,这不是正犯了他的忌讳么?这样一来,他岂能饶你?”
果然,陈弘志的眼睛里,精光一闪,射出一道冷冷的光。
罗子骞在窗外,正看个满眼,知道柳泌这一句“陈总管”,已经把自己的命给交待了。
……
老杜用眼睛看着陈弘志。
陈弘志轻轻点了点头。
老杜突然举起手里的刀,“唰”地一下朝着柳泌的脑袋劈下去,这一刀,又快又猛,招式凌厉,罗子骞是识货之人,马上便能判断出,老杜武功不弱,而且是战场上杀出来的。
“嚓——”
一刀下去,砍在柳泌的脖子上,登时把柳泌的脖子砍成两断,脑袋“骨碌”一下滚落在地上……
……
罗子骞目瞪口呆。
万万想不到,自己前来刺杀柳泌,可是……柳泌竟然已经被陈弘志一伙,给削掉了脑袋。
他心里的惊诧,难以言表,自己在窗下偷听了几句,不明不白,根本就搞不清他们在屋里搞的是什么勾当,更不知道陈弘志等人在逼问柳泌什么事。但是……事情的结果就是这样,他们把柳泌杀了。
这事儿,太出乎意料了。
罗子骞的心里,不禁咚咚直跳。
就听屋里的陈弘志说道:“把他也装进麻袋,沉进太液池,还有,把那俩道僮也杀了。注意别留下痕迹。”
“好。”
屋里,陈弘志和老杜,用麻袋去装柳泌的尸首,打扫血迹,收拾善后,躲在屋外的罗子骞,却是犹豫起来,他琢磨着,我是悄悄溜掉呢?还是留下来再偷看一会呢?
正在他犹豫的当口,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不好,有人来了。
罗子骞登时一惊,如果来人是宫里的宦官或是侍卫,那么……自己岂不是要被夹在中间了么?
糟糕……要坏菜。
今天晚上的三清殿,成了是非之地。
……
但是罗子骞毕竟反应迅速,立刻将身子一闪,横移两步,躲到殿里侧边的一个窗台的缦帐后面。
“嚓嚓嚓……”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声音,来人不只一个,而是好几个人。
乖乖……老子给他们象夹肉馅饼一样,给夹起来了,罗子骞急得脑门子上的汗都要下来了,他朝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侧门,半开半掩,也不知道里面有人没人,但此时无暇琢磨,罗子骞身子一出溜,“嗖”的一下,便从这道门里,窜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