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可怕的是,罗子骞的身形并未起身,而是继续一卷一翻,象一条巨大的章鱼一般,与张信的身子缠在一起,左臂轻伸,象章鱼触手一样,缠住了张信的脖子。
“嗯……”张信头晕目眩,他可没有罗子骞这样的地面缠斗功夫,一下被缠得呼吸不畅,直翻白眼。
罗子骞的胳膊,卡住张信的脖子,使的是“三角锁”,这是地面格斗里的绝技,只要把对手“锁”上,那就是完全的胜利,敌人再也没有还手之力,完全处于被宰割状态。
张信手刨脚蹬,拼命反抗,身子在地面上挺了几挺,但是罗子骞的胳膊始终死死抱住他的脖子不放,两个人就象缠在一起的大蟒,翻翻滚滚。
罗子骞伸右手,朝旁边一划拉,想把自己的青芜刀抓起来,但是右臂一阵剧痛,使不上力,没抓到青芜刀,却将张信扔在地上的那张长弓抓住了。
长弓也是武器,罗子骞努力把长弓递送过来,抓着被砍断了的弓弦,三绕两绕,缠在张信的脖子上。
“呜——”张信拼命反抗,眼珠子几乎都瞪出来。
这时候,双方的士兵们都围了上来,平卢士兵,没有勇气再战,纷纷四散奔逃,罗家军的士兵们,呐喊着往上冲,一个名叫“栓子”的罗家军士兵,率领着好几个亲兵,抡着长刀,想上前帮罗子骞一臂之力,但是两个人的身子翻翻滚滚,一直缠在一起,兵器却是难以下手。
“按住他,按住他,”“拽他的脚……”士兵们嘴里乱哄哄的嚷着,却见张信的身子,慢慢停止了挣扎,鼓着眼珠,舌头吐了出来,慢慢瘫软不动了。
罗子骞抽出胳膊,喘了两口气,觉得非常累,他翻身坐在地上,呼呼喘气。
栓子叫道:“罗将军,我先扶你下去休息。”
“不……”罗子骞摇摇头,“快……攻进府衙……”
“是。”
……
“咚——咚——”罗家军的士兵们,用石头撞击着府衙的大门,还有的士兵,找来梯子,顺着府衙的围墙,向上攀登。
这层外墙,既高又宽,被称为“牙城”,形似城墙,若是布上士兵防守,费一番功夫,也不见得能攻下来,但是此时的平卢兵,哪里还顾得防守?
墙头上,有几个稀稀落落的平卢兵,向外射了几箭,但是,很快便被罗家军士兵的攻势,吓得缩回到里面去了。
若是从墙上放眼望去,罗家军士兵已经涌满府衙前的大街小巷,就象是潮水,灌满了这一片街区。一队队的士兵,高举着兵器,呐喊着,冲锋着,气势如虹,看上去令平卢兵觉得一阵昏迷。
防守……已经没用了。
“稀里哗啦——”大门被罗家军士兵们砸开了,大队的士兵呼喊着涌进去。
“杀啊——抓李师道啊——”
“投降吧,抓住李师道有赏——”
呐喊声,响彻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