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无忌的剑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他就像茫茫无情的天道，冷峻的面庞不夹杂任何的情感，仿佛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飞升来的重要。

爱情，亲情，友情，贪念，欲望，功利，凡是世间存在的东西都入不得他的法眼，似乎封无忌生来便是天人，有着天一般的无情与冷漠。

任红尘万丈，染不红那白衣胜雪。

他冷漠的立在飞升台，斜握着普普通通的木剑脾睨着天下所有人。

九位武圣如何?

不过是眼前的尘埃罢了，他不曾成神却已经铸就一颗不动的神心。

“传说，上古之时，只要境界达到便会雷劫加身，若能渡过雷劫便会起飞升之光，神庭敕封大令悬挂星空，敕封神职，有的封山神土地公，有的封水神河伯，更强者甚至会赐许人间百年身，而后飞升神庭，成为永恒不朽的天神!”

“可是为什么，三千年来，诸神消逝，天路不开，茫茫宇宙只剩下黑暗无边，武圣八百年寿元，坐化枯山，惊才绝艳的女神化为骷髅，前路在哪儿?”

“封无忌，你真的要走这条路吗?”

天晓道人面色悲戚:“我前察古籍三千年，曾在水神龙宫查到蛛丝马迹，诸神们似乎远离了大地，尽数被召唤会神庭，天人隔绝，仙路已断!”

“人不再受封，神不再管地!”

封无忌面无表情，只问手中长剑，屈指弹动，龙吟破天。

“我若够强，自然可肉身飞升，神庭不来我自去，天神不封我自封，尔等休要多言，今日，我必将达到前无古人的境界，无论飞升失败或者成功，都将为后世指明方向!”

“修行之道方是大道，不可断绝!”

“我为后人引天光!”

他见众人似不想出手，刹那奔腾而出，普普通通的木剑似化作极致的锋锐，声音破空，化出雪白的长线。

第一招，剑指武圣第十，天晓道人!

“你!”

天晓道人汗毛倒竖，眼见锋芒加身不敢懈怠，周身一晃，眉心天眼洞开，霎时射出清明电光，咔嚓一声，如闪电划破天幕。

旁观众人见之无不心神摇动:“天晓道人镭射眼，这就是武圣的威力，加那眼晴射出的镭射光比天基武器丝毫不弱!”

“可是，剑圣封无忌的剑更是可怕，如电如光。”

“好快!”

所有的念头在一刹那闪过。

封无忌的剑便刺穿镭射眼，狠狠的抵在天晓道人的眉心之前，只差一指便会刺入其中，要了天晓道人的性命，但他却稳稳的停住，游刃有余。

天晓道人长叹道:“我自仙神遗迹中看到虎巢，借一根虎须而悟道，一路成就抵达人间极致武圣之境，眉心也因之开了天眼，能遍观天下辛秘，能射出镭射激光，强大却有破绽，故而武圣第十!”

他看向封无忌的剑，再看向封无忌的人。

“我的眼看不到你的破绽，你的境界已经高绝，按照数千年前残留的典籍，你必然已经超越武圣，开启了传说中的神之脉!”

“可惜，若是三千年前，武圣便有资格前往神庭敕封，成就天神，如今即便你开启神之脉，却依旧不得飞升之光!”

他满目凄凉，哀叹不止，似乎于千山的风交融为一。

“神道已断，神放弃了我们啊!”

其余人心头凄然。

封无忌却闷哼一声:“人不靠神救，神不因人存，神不是敕封出来的，神是打出来的!”

他握持木剑，竟在万古不能留下痕迹的剑山留下清晰的纹路，龙蛇起舞，大笔游龙，短短时间，便写下不朽的文章。

众人皆翘首以盼，天晓道人看到文字不由默念。

“天剑第一，破眼式!”

到元己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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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不绝，武圣不是丰碑，而是注定被攀越的山峰，我留下破眼式，天下之人皆可学之，可破天晓道人之天眼!”

言罢之后，他便悄然转身，忽的出剑，刺向武圣第九黑雕客。

黑雕客心神一凛，当即弓开连环，一息连射九箭，箭箭可洞穿大山，九星连珠，同时向着封无忌而去，天上地下无处躲，八方之内无法藏。

咚!

然而结局却出奇的一致。

没有人毛到封无忌如何出手，他的剑已然抵在熙雕客的脖颈，剑嗡嗡如山响，黑雕客的心却如寒冬腊月的冰雪，长叹一声。

“我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