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骆涯自忖片刻,道:“听你说坛口出事了,那个人对我们的人动手了?”
肖汉摇摇头,说:“这倒没有。那个人从山脚上来的时候,就跟我们的人说了,说是要见你。然后,他就一屁股坐在了坛口的大门前,说是什么见不到你就不下山,还说什么今天他就算是冻死在这里,也绝不离开门前一步。”
曲红莲掩嘴轻笑道:“呵呵,这是打哪来的无赖货色?”
肖汉没有答话,始终看着自家少主,等他发话。
孙骆涯想了想,觉着这个人既然没有对他们的人动手,那应该不是仇家之类的人,而且听肖汉这么说,看这个人的架势,倒有点委曲求全的意思。
想通了这一点,孙骆涯就再一次地看向自家老爹,想听听他的看法。
孙希平点了点头,道:“去看看也无妨,不过小心些,不要与他近身。”
孙骆涯挑眉道:“你不一起去看看?”
孙希平摇摇头,道:“不了。如今的你,只要在角鹰山上小心些,没那么容易死。”
孙骆涯点头。
然后,他就见曲红莲陪着自家老爹进了府邸的大门。
孙骆涯收回视线,对肖汉说道:“走,去瞧瞧。”
肖汉嗯了一声,转身欲走。
孙骆涯赶紧喝止道:“等下!你去马厩里牵两匹马来,跑来跑去累不累?”
肖汉挠挠头,两米多高的魁梧汉子竟有些不好意思地红起脸来。
“去吧去吧,赶紧的。”孙骆涯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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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角鹰山半山腰魔教总坛的坛口处,那扇乌铁大门之前,有一位蓑笠汉子,盘膝坐在冰寒的霜雪地上,身旁立着一根长达七尺七寸的乌铁长棍,于风雪中岿然不动、屹立不倒。
风雪飘摇,吹动着蓑衣上的蓑草向上掀起,鹅毛大的霜雪更是将这位男子的斗笠与蓑衣全部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冰衣。
这位先前还在扬州城门那里称自己是来自西域的武人,如今却又说自己是来自大宋王朝的魔教少主的男子,冷不防地在原地打了个喷嚏,他吸溜着垂滴在嘴唇上的鼻涕,双手交叉抱着臂膀,浑身打颤道:“我杨元修就算是冻死,也绝对不离开这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