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假如将制御装置解除的话,在将它们从黑雾体内强行抽离的过程中,自然也会损坏部分黑雾的本源,这你大概明白吧。”谢阑缓缓讲道。
我凝视着谢阑,用心听着,“差不多明白,你接着讲。”
“嗯,我想告诉你的就是,这种对黑雾本源的损坏,是不可避免的,同时也是不可逆转的。”谢阑的语气在后半段严肃了几分。
不可避免吗……
“也就是说,黑雾的力量会被削弱?”我给出了我的理解。
谢阑摆手,“不仅如此,因为黑雾在被损坏的过程中,它的任何一部分都有可能被随之抽离,而这一部分可能是连接部分,可能是本源部分,也可能是信号接收部分。”
“假如它的连接部分被毁坏,那它现界的密度便会受到影响;假如本源部分被破坏,那它‘删除’的这个概念就会被削弱;假如它的接收部分受到影响,那你对它的控制力就不会有以前那么顺畅了。“
“但就算如此,你还是必须破坏它。“谢阑表情自然,”毕竟这事关你的自由。“
我倒也释然地回以一个微笑。
“没错啊,而且本来这黑雾也并非是我的东西嘛。“
谢阑轻松道,“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那我倒也放心了。“
“想法什么的,你在我身边也待了不短的一段时日了,还不清楚我这个人如何吗?“我笑道,”放手去做便是。“
谢阑点头,转身向那无心之面走去,但随后又回头问道,“那外界的观测呢?还需要吗?“
我摇了摇头。“再怎么观测也阻止不了既定事实的发生,你还是忙你的破解去吧,趁着瘫痪的这段时间,我来试试你所谓的‘冥思’好了。”
说着,我盘腿坐下,静想了起来。
……
战场上,以二人为代表的开幕战争仍在持续。
两人的法术你来我往,一时间火花四溅,星辰色变,有那么一瞬,甚至连天空都变为了彩色和白金交映的二分虚幻。
但纵使地空两人的战斗再如火如荼,这片充满生机的大地上却没有一道伤痕。
“凛斯雷特啊,你难道还没发现吗,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使用大范围的破坏性法术,而本王仅仅只是一味的防御。”教皇左手伸出,权杖高指着空中的凛斯雷特挑衅道,“所以所谓的‘护国’就是你这样的行为吗?”
“要知道,如果没有本王帮你接下这么多法术的话,你的士兵们和你国家的土地早已不知变成什么疮痍模样了。”
教皇接着道,“啊,我说凛斯雷特啊,你看这边缘长夜估计都快到我们大本营了,你这一腔热血还是往别处洒洒吧,别到时候污了我们国家的土地。”
“瑾瑜,那个孩子的体内是一颗连他都无法完美驾驭的定时炸弹,假如你们把他就这么带回去研究的话,后果可不是你们能承担的,想想齿轮城吧。”凛斯雷特也无心再和她辩驳或是争吵什么,只好开始实话实说。
“真怀念啊,感觉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人叫过我的真名了。”教皇笑道,“我还是劝你省一省这份无谓的担忧吧,边缘长夜是个玩家,而我也只是擒了他作为人质而已,战争结束后再将他还给你就是了嘛。”
凛斯雷特冷笑,“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吗?也罢,既然你如此顽固,那我也不再多说,但在最后,我仍有一句话送给你。”
“后宫起火,龙椅不安。”
留下了这样一句令人玩味的话之后,凛斯雷特便振翅破空,回自己的主营去了。
教皇则仍孤独地坐于御座之上,慢品细思着这话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