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战争结束了吗?”琴十郎似乎并不关心这一话题,只是随口问了问。
“显然结束了。”琴辉心微笑道,“而且政权交替也已经完成了,看来……短时间内我大概是不用操心那边的事情,也不用操心白衣的事情了。”
“终于能给自己放个假啦!”琴辉心高举双手,欢呼道。
看样子她是真的很高兴。
“是吗,那可就得恭喜你了。”琴十郎打了个哈欠,“哦对了,这一次的事件如果你感觉还算满意的话,那就给那个小子发点奖金吧,虽然说他发现了你的存在,但是看你这么信任他的话,那我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哦?你还真大方呢。”琴辉心乖巧地笑着说道,“那我可真这么做了啊。”
“做吧做吧。”琴十郎活动着筋骨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走到房间的一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另外……”
他一边啜饮着杯中的清茶,一边望着落地窗外的落日出神道。
“另外什么?”辉心问道。
“不……没什么。”琴十郎低头笑了笑,“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窗外夕阳正好。
……
珠粒子的尸体是在瑾瑜的寝宫内被发现的。
当总理主教们进入前任教皇的房间整理她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吊在天花板吊灯上,轻轻摇晃的少女。
她死的时候是浑身赤裸着的。
那些张狂而刺眼的伤痕就像是大地上干旱的裂纹一样,在她曾经曼妙而优雅的身体上刻出了一道道令人触目惊心的印记。
就连大主教都因为被这场景所震慑,而呆呆地站在了门口,注视着这殉道,或者说殉情的躯体。
没有人会怀疑珠粒子不是自杀的。
所以,在瑾瑜死后的第二天,珠粒子的尸体就连着瑾瑜寝宫中的遗物一起被清理了出去。
那些依然缅怀瑾瑜的人们,在城外的教皇陵中给瑾瑜立了一个衣冠冢,而修女庭院的人们则把珠粒子的尸体葬在了瑾瑜衣冠冢的旁边。
啊,当然,在瑾瑜衣冠冢的旁边,还有着好些新立的墓碑。
那些都是修女庭院在战争中战死的修女。
说来也是悲哀。
珠粒子在她担任瑾瑜贴身护卫的漫长的时间中,没有被战争杀死,没有被重创打倒,甚至在面临必死的情形之时,她也依然活了下来。
但是,她最终还是被埋在了这里。
杀死她的,不是残酷的生活,不是混乱的战场,而是人类的感情。
在珠粒子和修女们和瑾瑜的衣冠冢一起下葬的那一天,所有的修女们都标准地行了三个教礼。
第一次行礼,为了瑾瑜。
第二次行礼,为了死去的姐妹。
第三次行礼,则是为了珠粒子。
不。
其实修女庭院这个说法也并不准确。
如果非要认真来说的话,应该是前修女庭院。
因为随着瑾瑜的离去,这些本就是为了瑾瑜而生的女战士们,自然也就没有了继续为国而战的必要。
所以一切和修女庭院有关的组织都自行解散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在她们提出解散申请的时候,新任教皇克拉夫德却并没有拒绝这一请求,而是同意了她们。
也许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一种对自己没能和瑾瑜谈话的弥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