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门房刚开口,被范敏儿打断。
“表哥,是镇北王府世子硬是要闯进来,被门房拦住了,随后带走了表嫂。”
“表嫂”二字,范敏儿咬字极重。
闻言,夜翊珩俊眉微蹙:“他将人带走做什么?”
范敏儿眼底厉色一闪:“敏儿只听了些许,说什么珍宝楼,好似世子要给表嫂买什么首饰之类的。”
听到这话,夜翊珩旋即转身。
“殿下……”
门房急道,话还是未能说出口,被范敏儿悄悄用劲拧了一把手臂,她那凶狠的眼神硬是把他到嘴边的话瞪了回去。
姜乐成看着俊脸沉得厉害的夜翊珩,小心劝:“殿下,莫气,生气伤身!”
“孤不气。”夜翊珩在松果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去珍宝楼。”
声音冷寂。
这“不气”二字显然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任谁听了都不信太子殿下不气。
松果不发一言,惴惴不安地看着自家殿下的脸色。
前日黎世子说黎五小姐五官极美,难不成……
那置他家殿下于何地啊?
镇北王府真是胆大包天,难道不知道黎煜烨在京就是质子,用来明示暗示镇北王收敛些,切莫功高盖主的?
连已经赐婚给太子殿下的未婚妻,黎世子都敢带走,去什么珍宝楼,买什么首饰。
这,这,这,殿下就算不喜黎五小姐,决计被气到了!
马车行驶很快,一炷香时间不到,就到了珍宝楼外。
此刻的楼内,黎语颜正拿着一对镯子对黎煜烨道:“这玉镯细腻通透清润,质感浓厚,戴于腕间犹显华贵精美,如此色泽品相俱佳的镯子,我觉得配王妃伯母极好!”
黎佳佳凑过来,连连点头:“姐姐说得在理,方才我替王妃伯母选的发簪步摇,都不适合。”
黎语颜掩唇笑:“簪子是定情信物之一,一般是男子送给未婚妻的,有着结发夫妻的蕴意。黎大哥送给母亲,那自然不合适了!”
黎佳佳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姐姐,我错了!”
黎煜烨朗声笑:“无妨无妨!”
就这时,夜翊珩在松果的搀扶下,来到他们跟前。
“孤的太子妃好雅兴啊!”
又是挑簪子,又是挑步摇,又是选玉镯的。
还什么定情信物!
突然出现的夜翊珩,那一脸的阴沉,让黎语颜摸不着头脑。
“殿下来此,可见也有雅兴,是要选什么首饰给表小姐么?”
闻言,夜翊珩蹙眉,几步过去,准确无误地抓住黎语颜细白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人往拽。
“你干什么?你捏痛我了!”
见他不回答,黎语颜只好伸手举了举那对玉镯,示意黎煜烨拿走。
黎煜烨眼疾手快,接过玉镯,展臂拦在夜翊珩跟前:“殿下,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不好吧?”
夜翊珩清冷出声:“黎煜烨你的账,孤自会跟你算。”
说话间,他拽着黎语颜的手,熟门熟路地上了东宫马车。
黎语颜压着怒火:“你想干什么?”
如果说在东宫夜间,他行走自如是因为太过熟悉的话,在珍宝楼这,他能准备抓住她的手,准确无误地登上马车……
莫非他不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