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的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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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正月十五,上元节。
洛阳城里,在经历了一连串的风波之后,暂时抛开了恐惧,开始了上元节的狂欢。
在这一天,洛阳不会夜禁。
董卓也希望能借此机会,缓和一下一直以来,弥漫在洛阳上空的紧张气氛。
于是乎,在夜晚到来的时候,洛阳城中火树银花,变得格外热闹。
一轮皎月高悬,照亮了大地。
位于伊水上游的下马坡,却黑漆漆,寂静无声。
丁辰率领六百南宫卫士,在经过了半日的休整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龙门山校场。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下马坡,并且成功与贾诩的细作汇合。
“下马坡一共有大约一千多人,其中有四百余人,是本地佃户。
他们主要居住在村口,而且非常分散。
袁隗躲在这里,位于村舍中间。周围也有分散的农舍,住的大都是袁家的随从……卑职几次想要接近,但都未能成功。看样子,他们是在等人接应,所以才没有行动。”
“无法靠近吗?”
“是!”
那细作道:“如果我们一旦靠近村口,势必会惊动袁隗。
随后,他手下的那些随从会出面阻拦,袁隗则可以趁乱逃离。所以,想要抓到袁隗,必须大队人马出动方可。”
说着话,他看了一眼跟随在丁辰身后的南宫卫士。
“将军的人手,恐怕不够。”
没等丁辰开口,高顺的脸就阴沉下来。
而丁辰心里也不痛快,不过却没有嘴上说出。
他示意高顺不要开口,而后又询问了一番那细作,把村子里的情况询问的一清二楚。
末了,他看向了高顺。
“老高,听到没有,袁隗老儿身边,至少有八百人。”
“莫说八百,便是八千,八万,在我眼中也不过土鸡瓦狗。
凭此六百勇士,袁隗老儿插翅难逃……主公,休得再激将,咱们该怎么行动呢?”
丁辰手持火把,蹲下来,看着地面上,细作画出的简易地图。
半晌,他抬头看看天色,而后指着高顺道:“我与你五百卫士,自樱桃沟穿插过去,绕到村子的后方。一个时辰,我只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我会发动攻击。
到时候,我会吸引住老儿的随从,你负责把那老儿与我拿下。”
“主公,三百足矣!”
“废话,你是主公,我是主公?
此次行动,只可成功不可失败,你只管行动便是。一个时辰后,我与胡车儿从正面强攻。”
那细作在一旁听得真切,露出了骇然之色。
“将军,如此一来,你手下也不过百余人,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丁辰站起来,用脚在地上一划拉,把地图抹掉。
“我南宫卫士,皆虎狼之士,区区数百人,又怎会惧怕?
大家听到了没有,这位军侯怀疑我们不是对手。那咱们就让他好好看看,咱们南宫所属的真正本事。”
在丁辰身后的南宫卫士闻听,顿时挺起了胸膛。
“你,叫什么名字?”
那细作闻听,忙回答道:“卑下名叫宋果。”
“宋果是吧!”丁辰道:“那你就好好看着,我如何取那袁隗老儿的项上人头。”
说着话他朝着高顺一摆手。
高顺立刻心领神会,拱手告辞。
他率领五百南宫卫士,迅速离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而丁辰则坐下来,把招魂矟横在膝前,闭目养神。
那胡车儿一声不响的在丁辰身后坐下,怀抱一双镔铁短矛。一百南宫卫士,鸦雀无声,纷纷席地而坐。恍惚间,宋果仿佛看到的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百余座雕像。
未曾听说过,南宫卫士有如此风纪!
宋果不禁暗自吃惊,于是招手带着其他的细作纷纷坐下,只呆愣愣看着南宫卫士,眼中流露出仰慕之色。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很快过去。
丁辰计算着时间,感觉差不多了,猛然睁开眼,长身而起。
在他身后,胡车儿等人也纷纷站起来,肃穆而立。
“上马!”
凉州军从不缺马,所以南宫卫士前来,几乎是人手一匹凉州马。
胡车儿把丁辰的坐骑牵过来,那是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高八尺,身长丈二。丁辰翻身上马,提起招魂矟。随后,胡车儿和南宫卫士,也都纷纷上马,随着丁辰缓缓行进。
前方,就是村口。
原本是静悄悄,寂静无声。
可是当丁辰等人靠近的时候,村子里却突然响起了一阵犬吠。
丁辰脸色一变,手挽缰绳,厉声喝道:“南宫卫士,随我冲锋,休要放走了袁隗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