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大事,在他心中是何等神圣?
怎会变成如此?
再者,若江都科场,真的变得如此糜烂,那就太可怕了……
袁景文实在不敢想象。
“两位大人,您二位就别在这儿说了,还是赶紧先避避吧,那些学子血气上脑,都是疯了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一旁的牢头却是急了:“您二位是贵人,自然是不用怕这些愣头青,但闹将起来,也是脸上不好看不是?”
其实他更怕的是连累自己。
毕竟算起来,是他私放二人进来,不合规矩。
江舟也能听出他的意思,并不想为难一个牢头。
看了一眼郭瑜,说道:“你说的事,我会去查清,若其中果真有冤,我会帮你。”
郭瑜闻言大喜,正要拜谢,却听袁景文不悦道:
“江大人,非是本官不信你,只是科举大比,乃国之大事,份属礼典、教典所司,你身在肃靖司,又如何审得此事?这与礼不合。”
他本以为江舟不会轻易屈服,已经准备好了得罪江舟,与他争辩一场。
却见江舟一笑:“也是啊,多谢袁大人提醒,江某除险些坏了规矩,既然如此,那还是请袁大人多多烦劳吧,江某先行告辞。”
说着,便转身走了回去。
留下一屋子的人呆愣住了。
尤其是袁景文。
这就走了?
江舟已经在牢头的带领下,从另一个出口走了出去。
“江大人,这事咱就真不管了?”
虞拱跟在他身后道。
江舟回头道:“你想怎么管?这可是礼典台和教典台的事,要不然你去跟他们理论理论,我为你摇旗呐喊?”
虞拱连忙把头摇得飞快。
开什么玩笑?让他去和那些文人大爷理论,是想要他死咯?
虽然有点纳闷,毕竟以他对江舟的了解,应该不会就这么置之不理才对,但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闭嘴好了。
过不多久,江舟就和虞拱分别,各自返回。
倒不是他不愿管这事,只是他另有计较。
刚才问这郭瑜是如何知晓来寻他之时,这郭瑜便有一丝沉默之意。
就算没有被这些来闹事的学子打断,估计她也是不会说的。
这事情有点蹊跷,令他闻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不管是不是针对他的,以他的性子,遇上了,都不会轻易就放在一旁不管。
但管也有管的法子。
如果这事真的有针对他的意思,对方指点郭瑜来找他,自然是想让他出头。
江舟可不想让这种老阴比如意,不管他是谁。
才回到江宅,就看到了广陵王那货跟大爷一样瘫坐在双树底下,美美地喝着茶。
“咦?你可回来了!”
看到江舟,才跳了起来,径直跑过来,拖着他就往外跑。
“碧云楼去!上次被那贼秃搅了雅兴,这回可逮着机会了。”
江舟本想甩开他,但一听到“碧云楼”三个字,就半推半就地让他拖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