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到了一家后,院子里摆放的一具孩童的尸体,尸身上盖着花被子,脚边还有一双崭新的小老虎鞋。
常小九是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来,稳住心神给这家幸存者诊看。
“大夫啊,既然没办法就算了吧,别再搭上你们,这兴许就是我们的命呢。”一老妇人边说,边看了眼旁边眼睛红肿,目光呆滞的年轻妇人。
“婶子莫要这么说,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会努力救治大家的。”常小九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异常。
这一家子幸存的三口,也都染上了。
离开后,命衙役在这家的门上画了记号。
画了记号的,等下城外的药煎好,就会送来给他们服用。
没画记号的人家,也要服药,药方不一样,是预防的。
常小九认为这样的双管齐下,最稳妥。
太阳下山后,常小九没有要停下来休息的意思,良子刚要劝说,就见街上一辆马车奔着他们就来了。
“送晚饭的吧?”良子看着赶车的是自己人,就说到。
常小九闻言看去,就见那马车上跳下一人疾步奔自己而来。
“濮元聿。”人近前后,常小九呜咽着就要扑上前。
濮元聿立马就张开双臂,敞开了怀抱,可是,扑过来的人却在他身前的位置停下了,然后,她又往后退了两步:“你离我们远点,这里不比百……。”
常小九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身前的人一大步过来,然后她就在一个结实的怀中了。
濮元聿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把她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肩胛处,用眼神问良子,咋回事?受委屈了?你小子跟着干嘛吃的?
一连串恶狠狠的无声的质问,良子无辜的摊手,然后想了想,用手指了指不远处那家大门上挂着的皤。
濮元聿明白了,原来怀中之人不是受了气,而是心里太难受了啊!
“傻丫头,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我若是染上了病疫,有什么关系,反正你的医术不是很厉害的么。好不容易遇到我这么真心真意对你的人,你怎么着也不会眼瞅着我送命吧。”濮元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到。
怀中的人的确在哭,听了他的话之后,难过的心情缓解了不少。
“不收你银子的,你可以再躲在这里哭一会儿。”见怀中之人离开了,濮元聚一本正经的说着,拿出帕子掀开她脸上的面巾要给她擦泪。
常小九赶紧抢了帕子,往边上站了站自己擦。
“太惨了,忍不住。”常小九小声的说到。
濮元聿闻言点点头:“别说是你了,就是经历过数次疆场厮杀的我,到了这里,心里也还是受不了。想哭就哭出来,别憋在心里。”
常小九摇头:“不哭了,是送晚饭来的么,我饿了。”
马车已经到了边上,濮元聿让她上车里吃,她坚持站在外面,跟良子和那个衙役一起吃。
濮元聿也就由着她了,亲手给她盛了饭,夹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