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打捞到尸体,霍云翎心里抱着一个侥幸的期望,她还活着,只是被他伤了心不想见她,躲在什么地方藏起来,一个人偷偷的哭。
他不敢死。
他怕他死了,她的苒苒还不知道云翎哥爱她。
这该是多深的遗憾。
多深的遗憾。
他把自己关在地下室,三天没有出门。
不吃不喝,躺在白苒躺过的床上,嗅着她留下的气息。
没有被子。
他不曾给过她被子,这么多天,他将她关在这个粉色牢笼里,让她赤着身子在床上蜷缩着,尊严全无。
他没把她当成人来对待。
霍云翎的脸在床上磨蹭着,贪恋着她的体香,就好像贴着她的面容一样。
闭着眼,他想象着她的样子,他轻轻吻着粉色床单,吻过床单的每一处,就好像吻过她的每一处。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苒苒,苒苒……
然后,他的吻停顿,手撑在床上,他看见床角被单上有一滩干涸的泪痕。
他颤抖着指尖去摸了摸。
他恍然想起来,苒苒离开地下室的时候,被他伤的肝肠寸断,她一定伤心的不得了,偷偷哭过的。
是啊,他用她代替白怜怜去做霍词的实验品,她该有多伤心,多难过。
他的手抓着那抹泪痕,心忽然像是被截住了命脉般刺痛起来,疼痛顺着血管疯狂流泄,他已经分不清是他的心疼还是为她难过。
当初他为什么不和霍词拼命,哪怕同归于尽,也不要答应霍词要用催眠去试探人心。
因为人一旦狠起来,是没有心的。
霍云翎大手用力抓着头发,喉头发紧,眼眶酸涩,喉结上下鼓动着,嗬,他又想吸烟了。
他慌乱的从口袋里摸出烟,颤着手抽出一支,衔在嘴里,急着去点燃,不经意间,他看见床头上有抓痕。
他点烟的动作顿了顿,眼睛定定的落在那处。
他砸断了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