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翎只在这一瞬,就败下阵来,且溃不成军。
他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袋垃圾,依稀能看见菠萝饼和蔬菜面,被揉成一团,脏兮兮的。
kalb似乎又看见了吃食,一个蹦高跳进去,将垃圾袋用力撕咬起来,里面的蔬菜面和菠萝饼被甩的哪儿都是。
蒋归慕嫌弃它脏,提着它的后脖子提了起来,对助理道:“太脏了,把垃圾处理了。”
这无疑是掐断了霍云翎最隐密的希望,他的一片真心被踏得粉碎,他从未感觉自己如此挫败。
霍云翎脸色一片灰败,两唇惨白,一点血色也没有,他颓然松开手,掌心里握着扳指跌落在脚下。
他彻底的被挫败了,不是一般的败,而是遍体鳞伤,血迹斑斑的那种惨败。
这样,她都不吃么?
封池看着霍先生忙乎一早上的食物被蹂躏的不成样子,他到底忍不住,想上前去和白苒说个明白。
霍云翎却关上车窗,垂着头,低低的说了一句:“走吧。”
霍云翎走了。
助理放好行李,将kalb也抱上了车,坐在副驾驶,车子很快就开走了。
白苒看着窗外倒退的树木,一点点在眼前略过,她忽然就忍不住了。
眼睛无比酸涩,泪水越压越多,她握紧拳头,努力的压下更咽,最后她再也压抑不住,转过身捂着脸,将头靠在车门上,抽动着肩膀呜咽地哭出声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就是想哭一哭。
为自己哭一哭。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她。
她没有害过人,没有做过恶事,这一生却没有得到一丁点的好,没有得到过一点爱,艰难隐忍的走到现在,一直被命运拉扯,左右。
她被伤的千疮百孔,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她其实活够了,早就活够了。
被白宴丢弃在贫民窟的那个冬天,她就想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