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惨叫,又一个倒霉蛋扑通一声掉到了河里,落入河里前的这一小段时间,士兵的一生在他眼前闪过,童年时的村庄、跟着父亲外出闯荡、与一位美丽的新娘结婚、当兵从军......
一件件事情,是那样的鲜明生动,而又遥远无法触及。
入水前,这个士兵脑海中闪过了最后一个念头:“妈的,这下子,我那婆娘要便宜别人了。”
哗......黑暗袭来。
“啊呸。”长枪手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喃喃说道:“第六个......杂碎们,有种就来送死吧。”
说着,他握紧手中的长枪,在左右俩边的梯子上扫视着,寻找着下一个战机。
圆盘开口的防雨帽子下,是一团乱糟糟的头发,半寸长的粗糙胡子,以及锐利的如同鹰隼般的双眼。
他的背上哈布斯堡家族的双鹰徽记栩栩如生,这是一名家族的老兵,在这样的战场上,他们的存在可以说是至关重要。
不过普鲁士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偶尔,会有一俩个凶悍的士兵顶着攻击冲上城墙,和城墙上的守军厮杀着,制造出一片片鲜血和几具尸体,同时为自己后方的同伴创造机会爬上城墙。
每出现这种情况,防线整体就会发生一个小的危机,有可能整条防线就此被攻破,引发更糟的连锁反应。
为此,艾克将军便要大吼一声,从别处抽调士兵赶去支援,在投矛和长枪的多重进攻下,危险,也就被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这场战斗,那些老式的投矛可以说是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平均每个人身上都带有三根以上的投矛,总共五万多根投矛,就造成了一万多名敌军的伤亡,这可以说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字。
只不过随着战斗的推移,进行到现在,士兵们手中的投矛,终于被逐渐的消耗一空了。
没有了投矛的压制,城墙防线立刻开始出现危机,全线俩千五百架云梯,五辆攻城车,敌军平均每一次都能投入俩千六百多名士兵加入战场,而真实数目实际上还要更惊人一些。
要想应对这俩千六百多名士兵的进攻,至少需要三倍以上的人数挡在那里,这样一来才能保证士兵阵亡的时候,能够有人及时的补充上去。
雷声,雨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敌军的士兵源源不断的冲击上来,守城军的数量逐渐减少,终于,有些地方的城墙守不住了,普鲁士士兵踏上城墙,将盾牌撑起来抵挡进攻,后方的士兵则源源不断的爬上城头。
同样站在城墙上,守城军就失去了所有的地形优势,只能以命相抵展开搏杀。
大雨仍然没有停歇的迹象,乌云像是要静止在这一刻,直到世界末日。
在漫天的雨水当中,有着大致相同的外貌、同样颜色的血液以及同一种语言的人相互厮杀着,拼了命也要把刀子捅进对方的心脏里,之所以这样,只是因为他们穿上了不同的盔甲,盔甲上绣着不同的徽记。
战斗越发的惨烈,士兵们也越发的拼命,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仿佛已经无所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