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人,海德堡的其他医生们给他们起了一个统一的外号,叫做‘蛀虫’。
当一个人孤僻的时候,就容易被人排挤,当一个人被排挤的时候,就容易遭到攻击,无论是‘怪胎’还是蛀虫,都可以算作是对诺贝尔医生的攻击。
然而诺贝尔医生根本不在乎这些事情,他依旧是那种我行我素的样子,每天窝在房间中做自己的事。
诺贝尔并不是不擅长与人来往,事实上他在自己的老家非常受人欢迎,村子里的小孩子都亲切的称呼他为‘诺贝尔叔叔’。
村子里几乎每一个家庭都或多或少的得到过他的帮助,他的医术在当地也是非常高超,就连当地见多识广的神父都称赞过,说诺贝尔先生的医术足以比肩国王御用的名医。
来到海德堡,完全是诺贝尔先生自发的行为,从没有人告诉过他,他只是听到有很多病人需要帮助,便毅然决然的赶了过来。
从一开始,他就不在乎那些金币,更不在乎那些荣誉。
诺贝尔先生真正在乎的,就只有黑死病的解决之法,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像这样的人,在很多人眼里,不是天才,就是疯子,而诺贝尔先生可以说是介于这俩者之间,他既是天才,也是疯子。
他疯狂到,居然偷偷背着所有人,从前线一名士兵的手中买到了黑死病患者的血液,如此一来,他就获得了第一手的样本,新鲜的黑死病病菌,装在一个简陋的玻璃烧瓶里,就放在他的试验台上。
这种行为,简直可以说是疯狂到了极致,也正因此,他不能和其他任何人成为搭档,黑死病样本事关重大,很难保证其他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不会将他告发出来。
借助这些样本,他得以进行各种各样的实验,并能够获得第一手的观察资料,这可以说是最为珍贵的资料,远比其他医生得到的那些书面资料要可靠的多。
随着实验的进行,黑死病的种种特性也逐渐展现在了诺贝尔的眼前,他用各种动物来做实验,从小白鼠到家犬、家猫,再到各种禽类,爬行类的动物,让他们接触黑死病,然后观察出现的种种症状。
诺贝尔医生的房间里有一个巨大密封的铁炉子,高高的烟囱一直通到外边,很多人都注意道,就算是在气温回暖的春天,那个烟囱里也会有一股股黑烟喷发出来。
诺贝尔点燃火炉并不是为了取暖,而是为了焚烧因感染黑死病而死的动物尸体,只有火焰能够净化这种可怕的病菌,借助这个大火炉,诺贝尔医生的秘密始终没有暴露出来。
这些日子,他的研究已经进入到一个关键时期,房间的一侧放置着三个半人高的铁笼,笼子里是刚从马戏团买回来的猴子,这一次,诺贝尔医生决定用猴子来进行实验。
“唔......这种疾病确实非常顽强,但我已经发现了几种能对它起到一些压制作用的物质,只是还难以做到完全将其根除。”
房间里,诺贝尔医生目光盯着前方,自顾自的说道,声音隔着厚实的口罩传出来,变得十分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