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根并不指望有人能回答他，不过令他意外的是，居然真的有一个声音在这个空间响了起来。

“这里......是你自己的思想当中。”

一句莫名奇妙的话，将欧根搞糊涂了，欧根觉得这个声音格外的熟悉，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也搞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自己？”欧根实在没办法理解这种处境，他想了想，接着开口问道：“那你又是谁？”

“我是你的灵魂。”

又是一句很难理解的话，不过欧根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一些关键的东西，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和他对话的声音，的的确确就是他自己的声音。

并不是他说话时候发出的声音，而是他在思考的时候，脑海里回荡的那个声音，也正因此，他才会感觉如此的熟悉。

欧根想清楚了一些东西，不过又变得更加糊涂了一些，低头思索了好几分钟，他这才抬起头来，问出来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我是谁？”

那个声音像是在等着欧根提出这个问题，问题一出来，它没有任何迟疑，直接说道：“你是王少宇。”

哗啦啦......

某种玻璃破碎的声音骤然响起，周围的白色空间开始出现了一条条裂缝，裂缝快速蔓延着，越来越粗，越来越长，逐渐遍及整个白色空间。

像是脑海中某种限制，被解除了，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王少宇，大学毕业，拍照片，成为记者，调查奥克公司......

一件件事情像是走马灯一般不断的闪过，欧根这一刻终于幡然醒悟，想起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他，是王少宇！

手不知不觉的松开，小玛丽亚公主的身体向着地面跌落下去，属于这个系统的数据，脱离了王少宇之后，再也无法维持它的存在。

一条条精致的裂痕在小玛丽亚公主那宛如瓷娃娃般的脸颊上浮现，跌落在白色空间上的小玛丽亚公主，和周围的白色空间成为了一个整体，一同陷入到了无法逆转的崩碎当中。

沉睡的小玛丽亚公主，终于再也无法醒过来。

王少宇的双眼对着地面，看着一点点消失的玛丽亚公主，心中猛地感到一阵刺痛，经历是假的，感情却是真的，他无法做到无视这一幕，就算明知这只是‘系统’虚拟出来的人物，他依旧无法释怀。

痛苦逐渐从内心的感受，转为身体的实际体验，从大脑开始，渐渐遍及全身。

王少宇发出一声低吼，终于不受控制的昏迷了过去，直到最后一颗，他的心中，仍旧在纠结着：我，我的灵魂，以及欧根三者之间的关系。

“妈的，这是在扯什么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