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清脆的响声在幽暗的地下洞穴深处久久回荡,节奏欢快而悠扬。
这是一座规模极其宏大的天然溶洞,抬头望不见洞顶,地面坚硬平整,在四壁巨大火把映照下,反射着黑色金属的光泽。
在溶洞中央,伫立着一座三米高的弧形白玉石台,在昏暗的光影下散发着皎洁的光华。
莹白的高台与周围的黑岩截然不同,明显是后天搬运堆砌而成。偏偏又如此巨大,也不知耗费多少的人力,又花了多少神奇手段才被运到这处地下洞窟里。
在祭台中央立着一尊两米高的青铜巨鼎,鼎上雕琢着古朴云纹,古拙而威严。
鼎前立着一个半身赤膊、单裤短靴、凶神恶煞的虬髯巨汉,手里倒提着一个满身汤汁飞溅的两三岁娃娃,正挥着蒲扇大手,在那白嫩的小屁股上急促的拍打着。
“啪、啪、啪……”又打了几下,雪白的小屁股立刻腾起殷红一片,像被血染了一样。
小娃娃浑身抽搐了几下,从口中“哇”的喷出一口汤水,发出嘹亮的啼哭声。
“癸丑,你好大胆!这嫩羊是献祭吾主密特拉的神祭,你敢背着乌神大人偷吃?”
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一个灰袍、白肤、白发的独眼男人喊叫着从阶梯冲上祭坛,一路恶狠狠的指着巨汉走到近前,脸上尽是怒极要拼命的表情。
被叫“癸丑”的巨汉哆嗦了一下。他的个头比独眼足要高出一头,身材也更魁梧壮硕,看到独眼却像老鼠见了猫,神情惊慌的躬身辩解:“癸丑不敢,俺癸丑誓死忠于吾神!只是,刚才祭鼎里有爆裂声,俺过去看了下。那,那大鼎竟然炸裂了,圣汤都漏光了……”
“你说什么,祭鼎爆裂了?嗯,是火太大了?”独眼男快走两步,看到脚下流了一地的汤水,也闭了嘴,神情由暴怒转为惊惧。
癸丑跟着后面,皱起两道浓密的斜眉,表情十分古怪。喏喏了半天,才低声道:“可是,俺还……还没点火啊。”
铜鼎的裂缝还在往外渗水,在脚下凝成了一滩。独眼走到巨鼎前蹲下,摸着那道狭长的裂缝,又看着那堆在鼎下还没有点燃的木柴,眼神闪烁不定。
“果然是裂了,裂缝还不小!你没有点火,圣鼎又怎会炸开?癸丑,这到底怎么回事?”
“俺也不知道啊。刚才有道极亮的光从石壁里飞出来,撞在这鼎上,然后鼎就炸了。啊,还有件怪事。这小嫩羊的脖子上原本有块玉佩,如今却没了。他刚才还差点淹死在鼎里,幸亏俺发现及时给救活了……这,这不会是恶兆吧?”
“快闭嘴,神祭哪来的恶兆!”
独眼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想了想,又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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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手走到癸丑身旁,盯着他手里不断挣扎的小东西上下打量。
……
天在晃,地也在晃,一切都在乱晃,不停的晃。
他努力睁开眼,看到一只巨大的井口悬在头顶。一片水和光的影纠缠在一起,仿佛陷在了一场恍惚动荡的梦境中。
闭上眼又睁开,眼前的景物依旧,却又清晰了几分。
在头顶那片古怪的水波光影中,倒悬着三个光溜溜的小屁孩,脑袋上顶着些烂菜叶和萝卜片,同样是仰着头,挥动着白藕般的小胳膊,朝着他使劲的伸手乱抓,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像在逗猴子……
什么情况啊?脑子里乱哄哄的,像被搅了团浆糊,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耳边似乎有无数声响在哭喊、在怒吼、在轰鸣,似千万面战鼓擂动、无数野马奔腾,仔细去分辨,却什么都没有了。
“咣”的一声闷响,眼前景物飞逝,无数星星绕着他转动。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天地还在旋转。脑门痛得要死,肚子又饿又涨,屁股一抽一抽的像被几十根针扎;全身的水都从脚底流向头顶又飞向空中,整个人就像块吸饱了水的海绵,每个毛孔都在渗水。
到底咋回事啊?为啥这么难受,为啥好想哭?混乱的心里充满了委屈,憋也憋不住,他 “哇哇”的大哭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发泄完恶劣的情绪,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屁股上的痛却更加清晰。还有“啪啪”的响声在山洞里回荡,伴随着清脆的响声,他的屁股也是一跳一跳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