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屋吹牛的阵子午不敢怠慢,小跑去内院的小屋里,从十几个酒坛里提出一坛。陶醉的眯着眼吸了吸鼻子,抱起了酒坛。想了想又拿了两个瓷碗,送了过去。
乌云拍开泥封,给自己倒了一碗,又给老陈倒了一碗。两人碰了一口。阵子午砸吧着嘴,端着半碗白酒乐颠颠的走了回去。
乌云把酒碗往前推了推,笑问道:“喝一点?”
十方赶忙摆手道:“不喝,不喝。这酒太烈了,一点都不好喝。”
乌云端起了饮了一口,满足的叹了口气,道:“来到这俗世里,最好的就是这酒水。饮而忘忧,酩酊大醉,实在是痛快啊!”
“修道之人不能饮酒吗?”
“饮酒乱性,乱性浊心。我们修行之人需清心寡欲,时时宁静无杂思。只是山中岁月悠悠,人却无聊得很哪。”
“但我见也有名士能斗酒诗百篇,乘月诗无双呢。”
乌云不在意道:“诗无双的没几个,倒是常见满地的醉鬼横卧,遍地污浊不堪。修行是百年事,总不能拿一二特例赌上百年的艰辛。”
十方点点头,觉得说得有理。转了转眼珠又问道:“那山里的神仙都能从界门来到人间吗?万一哪天喝酒打架,那我们凡人不就遭殃了?”
乌云笑道:“哪那么容易。据说在万年之前,七脉天尊就颁过一道敕令,律令三千宗门、精灵妖怪都不得擅出界门。踏出者也决不能以高于人间术法扰乱世间秩序。违反者必遭天雷轰击,神魂俱灭。唉,谁料在前不久,我却看到三位……
乌云忽然脸色突变,抱着脑袋呻吟了起来。
十方被他吓了一跳,站起来想逃到远处。却被乌云摆手叫住,说他忍一会儿就好,不必找医生。这病医生治不好的。
十方心中惭愧,小心的坐回旁边,精神依然紧绷着。
等了不一会儿,乌云松开了手,抹去额头的汗水心有余悸道:“真是大意了。每次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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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位,总会头痛欲裂。刚才聊得畅快,就一时忘记了。仙人封印果然可怕!”
十方认真的点头。赶紧岔开话题,问起那神奇的七脉敕令是什么东西,竟能引动天地雷霆?
乌云便说了些听来的传说,但都不能确定真伪。
十方听得云山雾绕,大概知道凡有法力强大的修士降世,都不能随心所欲施展法力。就好像他在皇宫的遭遇一样,法力会受到禁制和封印。一旦有人强力破封,便会引来天雷反噬,被雷火烧成焦炭。
至于月牙儿的幻术和乌云的流光飞剑为何没受禁制,乌云没好意思细讲。应该是法力不高,没有超出这世间顶尖高手的水准。
十方听完心安了不少。这么说来,就算有仙人什么的降临这个世界,也能被本土的高手打断腿;甚至陷入两军厮杀,会被一群老兵悍卒围杀掉。
凡人杀神仙,这才是人间逆袭嘛!以他现在的水准,再跟癸丑苦练几年挨打的功夫,吊打个剑仙也不是没可能啊!
转念想,又觉得哪里不对?桂宫里的那只小火鸟呢,用法术飞来飞去,水火不侵,还能喷火重生,好像也没被天雷劈呀?
难道它的实力没超过人间极限?还是说,多年前的那场天火其实是一场天罚,灭了柏梁台上灵力强大的铜凤真身?现在这小火鸟其实只是那火凤凰的一道残魂?他一时脑洞大开,给小火鸟脑补了无数悲壮又离奇的身世。
乌云看他忽然发呆,便笑问他小小年纪,怎么心事如此重,难道是少年思春?这成熟得也太早了吧?
他回过神呲牙笑了笑。觉得今天乌云心情实在不错,就又问起那页金纸的事。
乌云难得老脸微红,说道:“其实,那是我偷偷撕下的一招本门飞剑法。那秘籍名为斩云诀,我那一招叫流光。我偷撕秘籍苦炼三年,才能御出流光剑。只是宗门严令,凡有私学仙法者,一律处死。我要传你飞剑术,反是害了你。”
十方听得脑子有点蒙,咽了口吐沫道:“三年才练成流光剑,是不是有点慢?”
乌云傲然一笑,道:“不算慢。那大师兄号称修道天才,当年有掌门亲授,练成流光剑也用了两年有余。我靠自学修炼,只多了一年,已经很快了。”
“那会不会有更厉害的天才,一天就能练成?”
乌云饮了口酒,摇头道:“怎么可能?以剑气冲穴,凝练灵气,处处危机四伏,稍不留意就会绞碎全身的经脉。所以才要以本门心法护住心窍,使窍穴如泉涌,缓缓汇聚灵湖,徐徐淬炼灵气。便是想快也快不了啊。”
十方不甘心道:“那要是有种霸道心法,一瞬间就能冲开窍穴,汇聚三道灵湖,御气发出剑气呢?”
乌云大笑道:“胡说。哪里来的三道灵湖?人身小天地,丹田灵湖只有一处。就算有如斯霸道的心法,一瞬间冲窍,汇聚灵湖。谁又敢修炼?随时都经脉寸断,片刻便爆体而亡。这哪是修炼心法,这是催命自杀吧!傻子才会修炼。”
十方忧伤的叹了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脸道:“对呀,傻子才会修炼呢。那如果,如果有人用别的心法也练出了流光剑,算私学仙法吗?”
乌云又摇头。“本门剑术只能以本门心法催动。七脉仙法都如此,无一例外。所以戒律长老也只会以修炼心法来甄别剑术。想这世间术法千万,相似何其多。总不能见到相似就说别人偷师吧。”
“原来是这样啊!”十方兴奋的握起拳头。这么说,这招流光飞剑就货真价实,是他自己的飞剑术啦?哈哈,真是太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