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二十个渡河木筏已捆扎完毕。放在河岸边一字排开,也颇有些气势。其中有一个超大的木筏,运上一辆车架还能站上七、八个士兵,看起来很稳当。
这样的木筏李洪故意只让绑了一艘。十方他们早有计划,也只当作没看到。
张德顺和宋校尉就气愤难平。这次李洪不止暗算了辎重小队,还重新分配人马,坑了他俩。如今两人手上的兵马只剩一百人,战力还不如十方的辎重小队。要是对方翻脸砍人,底下的士兵可不会管你什么阵营。肯定是人多的稳赢啊!
心里抱怨归抱怨,渡河还要继续。
十方施了个小幻术,两匹马就乖乖走上大筏,躺在木筏上自在的甩着尾巴,一副马生无憾的惬意模样。也不知它们在幻境里经历了什么?
看到马匹如此顺利运到对岸,张德顺又动了心思,提着一桶鱼跑到十方这边,让他干脆把车马队伍全拉过去。这样让实力变强,又掌握粮草命脉,大家性命才有保障。
十方开心的收下了小鱼 ,却拒绝了老张的请求。原因很简单,没这个必要。要是人都过去了,万一再有什么意外,想逃都没地方跑。还不如隔着一条大河留下三十人,以不变应万变。
当然话不能这么讲。只说今天的法力耗尽,要等三天才能再施展幻术。不然就会累得吐血。
张德顺听了唉声叹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总不能逼着救命小恩人吐血施法吧。那他张德顺不成恩将仇报的畜生了?
看老张愁眉苦脸的样子,十方决定再大度一把,从包袱里翻出一对保命黄符,笑眯眯的递了过去。
“这是,保命灵符!”老张两眼一亮,迅速的抓在手里。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才赶紧揣进怀里。
“有了这宝贝,我这心就安稳了。”张德顺乐呵呵的走回队伍,拉着指挥渡河的老宋一阵嘀咕。
曹公公看着张德顺走远,撇了撇嘴,低声抱怨道:“这个鸡贼张,八成一开始就想骗你的灵符。一桶鱼换两张灵符,真是太精了。那个,十方啊,要不你也给我几张?万一遇到什么妖魔鬼怪,我也好保命呀!”
十方抬头看了他一眼,无奈道:“我说曹叔,你这胆子也忒小了。咱们哪有那么倒霉,天天撞上妖魔鬼怪?我的灵符都给刘叔了。你一直跟在我身边,有我在不比灵符保险?”
老曹眼角抖了抖。“唉,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吹牛这性子不好。前两天在荒村,是谁吓得半夜带我们连夜跑路的?”
十方无语望天。这世上除了蛇,他真是没什么太怕的东西。可问题是,偏偏他总能碰到蛇啊!这也是他的错吗?
几百人的队伍,一个时辰就渡过了芒水。
喧闹的河岸重归寂静。赵猛走到刘公公身边,不安的问道:“大人,咱们现在只剩三十个人了。万一,万一那大蛇再追来……”
刘公公收回目光,淡淡笑道:“无妨。咱们营中战马一共该有二、三十匹。队率小大人又给了我数张保命的灵符。就算再遇到那条大蛇,逃命总是能做到的!这里还有一桶鱼,今晚咱们吃烤鱼。”
摇摇晃晃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十方打了个哈欠,掀开窗布看了看,已经到了山脚下。一阵寒风刮过,满山的黄叶也稀疏飘落。
“唉,看来真要进山了。”曹公公缩了缩脖子,把三天的干粮、水囊,还有被褥都背在身上,跳下了马车。
十方把小包袱和黑铁棍系紧在后背,跟着跳下了马车。看了看周围,身边站着十几个背着高大行李的辎重队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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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大部队已经开始进山。远远看到张德顺站在半山坡,朝他们不停的招手,喊着让他们千万不要掉队。
十方看了眼两辆已经腾空的马车,又望了望四周的环境,扭头说道:“把这几匹马都解开吧。还不知道要几天才能回来呢。”
老曹犹豫道:“可是,万一马跑了怎么办?”
他不在意的摆摆手。“放开吧,都是军马,没有危险不会乱跑的。真要碰上野兽,就看它们自己了。”
老曹叹了口气,让人放开了马匹。小队跟着前面的队伍开始爬山。
这一次爬山,十方年纪虽小,却始终不让人背。队伍越过了三座大山,直到日落时,来到一座山谷的入口。
他们进入谷内,顿时感觉温暖了许多。四周草木依然苍翠,仿佛只是初秋。他们找了一处地势略高的坡地,砍伐草木准备扎营休息。
曹公公从后背卸下行囊,捶着酸痛的腰靠在一棵大树下。气喘吁吁的扭过头,看到十方正用小手抓着一串浆果送入口中。吓得他一把夺了过来。
“你呀你呀,什么都吃!这什么鬼东西你都敢吃?不怕有毒啊。”
十方嘴里嚼着一颗浆果。“这是野葡萄呀。以前小时候去野外,我经常摘了吃的。好多年没有见到了,想不到在这山谷里有这么多呀……”
“又吹牛皮。还好多年,你今年才有多大呀?”
见到十方已经吃进肚子,曹公公无奈的叹了口气,举起那浆果仔细看了看,真像是一颗颗的小葡萄。再看就觉得眼熟,似乎他小的时候也吃过这东西?
捏了一颗放嘴里,轻轻一咬,一股酸甜的汁液就流入口中,味道果然酸甜可口。
“嗯?不错,不错,味道还真好!”
他开心的把手里的野葡萄吃完。低头发现地上还堆了好多,舔了舔嘴唇,又拿起一枝道:“不过你也真厉害。才这么小点,翻了三座大山还有力气摘野果?”
十方笑嘻嘻道:“不是我厉害,是曹叔你弱爆了。你看看那群士兵,一个个的还不都在干活?”
“嘿,那不同。他们一直都那样,早就习惯了。你平时可是坐车的,年纪又小,气力不足,至少该跟我一样累得气喘吁吁才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