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蒋礼还是毫无动静。
宋氏等的十分心焦,便不断派人催促蒋礼。
蒋礼听双喜说完,有些不耐烦。“既要开口,定要找个合适的机会,这样才能万无一失。急什么!”
双喜没好气的说道,“这话您别和我说,您和太太说去。奴婢有什么好着急的。”
蒋礼二话不说,一巴掌打了过去。
双喜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蒋礼。
“这就是母亲教出来的人吗?我是主,你是仆,你敢这么和我说话?我虽是蒋家女,可如今已经是杨家妇,别说你一个丫鬟,就是母亲,也不能支使我做事!”蒋礼不是圣母,不会和这些奴性深入骨髓的古代人讲什么人权啦平等啦之类的话,但也不会过多的苛待她们。
可像双喜这样的,实在忍不了了。
“今天这巴掌是让你学乖,我也知道,你们人虽跟了我,可母亲并没有将你们的身契给我,我支使不动你们。既如此,我也不配用你们。来人,将她们几个,送去庄子上。”蒋礼直接说道。
进来几个仆妇,将双喜等人带了下去。
蒋礼收拾妥当,准备去杨母的院子。
人还未到,她发落陪嫁丫鬟的事杨母已经收到风声了,自然也听到了蒋礼的那番话。得知宋氏未将陪嫁人的身契给蒋礼,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唉,可怜的孩子,在家中时不受重视,出嫁了,还要被嫡母拿捏利用。
杨母有些心软,可看着雨雪可爱的龙凤胎,杨母舍不得,也不放心将龙凤胎交由蒋家教养。这可是杨家的长子嫡孙,又是有着祥瑞之兆的龙凤胎,断不能让蒋家教养坏了。
蒋礼来时,杨母待她格外亲切,还将身边的两个二等丫鬟给了蒋礼。
蒋礼也不多言,笑眯眯的收下了。
正好龙凤胎醒了,乳母抱了过来,杨母和蒋礼一人抱着一个,玩了一会。
到了晚间,蒋礼伺候杨母吃了晚饭,才回自己的院子。
杨母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若大爷回来了,让他过来一趟。”
不多时,杨君瑞来了,杨母便将这事说了,“她也是个可怜的,又一向安分,这件事你便处理了吧。”
杨君瑞沉吟片刻,“知道了。”
杨母想了又想,又交代了一句,“夫妻一体,既娶了她,便要给她应有的尊重。怠慢她,就是怠慢你。”
杨君瑞点了点头。
第二日傍晚,杨君瑞下衙后去了蒋家一趟,和蒋父在书房里说了将近一刻钟的话才走。
蒋父怒气冲冲的回了后院,对着宋氏一顿斥责,“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即是陪嫁,如何连身契都不给?为母不慈,处事不公,丢人现眼!”
一顿发作之后,蒋父歇在了姨娘处。
留下宋氏一个人,又羞又臊,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几乎要憋死。可现在又是晚上,总不好把秦氏叫过来迁怒,只能忍着。
夜深人静的时候,宋氏辗转难眠,胸口那股气,一直下不去。她想了很多,自从嫁到蒋家,三年无子,受了不少的气。好容易生了儿子,扬眉吐气,可公婆偏心幼子,妯娌难处,丈夫不闻不问。好容易熬到公婆过世,分家单过,可丈夫左一个姨娘,右一个姨娘的往家抬。她这辈子,几乎就没有顺心顺意的时候。
她的命怎么就那么苦!
第二日早上,宋氏强撑着精神,命身边的嬷嬷将身契给杨家送去。恰好秦氏带着昌哥儿来了。
宋氏本想迁怒秦氏,可宝贝孙子在,她要维持孙儿心中慈爱奶奶的形象,只能忍下了。先抱着孙子疼爱了一会,便让奶娘将昌哥儿带下去玩。
昌哥儿一走,宋氏脸色一变,还未发作,秦氏忽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恰好昌哥儿手里捧着朵花哒哒哒跑了回来,正好看到秦氏倒下的一幕,先是楞在了那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顿时乱成一团。
秦氏被抬了回来,大夫诊脉过后,说是有了身孕。
昌哥儿拉着秦氏的衣衫,不肯松开,谁要抱走就哭。
蒋父和蒋大郎回来后,得知了事情的原由,来不及反应,就听说秦家来人了。蒋大郎赶紧去接待。
蒋父和蒋大郎焦头烂额,口水都说干了,保证蒋家绝没有苛待儿媳的事。好容易才送走了秦家人。
然后蒋家二姑奶奶来了,她之前给侄儿蒋二郎看了门极好的亲事,原本一切顺利,就快下聘了。谁知宋氏给有孕在身的儿媳立规矩,害的儿媳晕倒的事传了出去,那家使人来说,这门亲事就此作罢,以后不必再提。
二姑奶奶问,蒋家还有三位儿郎、四个姑娘,闹出这样的事来,以后还要不要成亲了?
姨娘们听说儿子的婚事会受影响,哭哭啼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