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着叶神话。
“十五年前,老夫怒斩杨家一百零七口,是你叶家保住老夫。十五年来,老夫替叶家杀人无数,今天过后,这笔债,就算是还清了。”
叶神话眉头一皱,眼角狠狠颤抖。
沉吟五秒钟,最终点了点头。
“那当然。”
哈哈哈……
梁秋生右腿抬起,脚尖在地上画了一个圈,黑白花瓣飘飘扬扬,克服重力飞上天。
血衣纷乱,笼罩在黑白两色中间。
梁秋生伸出右手,拈起一片花瓣。
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
血色瞳孔越发明亮,越发耀眼。
“这些花瓣,是血和骨灰熬制炼成的,这血衣,是由老夫每一位对手的心头血浸染,今日,多你一个。为了老夫能报恩,能重获自由,受死吧!”
花瓣腾飞,如刀片割裂空气,射向宁寒。
宁寒手腕一翻,银光咆哮。
簌簌簌——
黑白花瓣撕裂,银针射向梁秋生。
后者血衣凌空,迎风招展,迅速靠近到宁寒面前。
血衣百孔千疮,梁秋生不伤分毫。
“宗师,毕竟只是宗师,你太嫩了。”
梁秋生一掌,朝面前拍过去,猎猎寒风吹散迷雾,裂开乾坤,直叫宁寒黑发倒悬,像是被人从背后一根根薅住,硬生生扯着头皮要给他扯断。
宁寒则是同样一掌,回敬过去。
“不要!”
秦皓月心头一凛。
秦怀月笑了。
叶神话嘴角也是扬起一抹弧度。
“萤火之光,安敢与皓月争辉?”
梁秋生的笑容,忽然僵在脸上,取而代之是浓烈的不可思议,从血色瞳孔爆发。
右手颤抖,如同蝴蝶效应笼罩手臂,继而蔓延全身。
双掌分开。
宁寒右手臂耷拉着,指缝流下血水。
梁秋生的手臂,却是没能放下,悬在半空中,不停颤抖。
在他掌心,一根金针摇曳,只剩下针尾,犹如一条吸血虫大半截钻进去,留下了尾巴。
“我非萤火,你也不配称皓月。”
宁寒嘴角抽搐着,抬起左手,从梁秋生的右手掌心,拔出金针。
细长的金针一尺三寸,除却针尾,皆是黢黑。
梁秋生哇一下喷吐黑血,整个瘫倒在地上。
“你,你……”
“你杀不了我,也救不了叶神话,到地狱,去给那些枉死之人,忏悔去吧。”
宁寒丢掉发黑的金针,顺便结束了血衣梁秋生的罪恶一生。
这一针,原本是留给苏青锋。
可苏青锋被纳兰轻语斩掉一只手,撵走了。
如今送给血衣梁秋生,赢了,代价是,宁寒右臂骨折,经脉受损。
当然了,宁寒能赌赢,也因为梁秋生轻敌。
但最终,他赢了。
成王败寇。
今天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赢,要么死。
宁寒来不及处理伤势,以银针止血,镇压疼痛,一步步朝叶神话走去。
“别!”
“不要!”
“你不要过来——”
叶神话慌了。
两股战战往后撤,扯着嗓子,歇斯底里:“秦怀月,你不是要娶叶白琬吗?杀了他,帮我杀了他,我把叶白琬送给你!”
“白痴!”
秦怀月摊了摊手,没有任何出动的打算。
是人,都会恐惧。
尤其是面对死亡。
叶神话,也不例外。
“此人,好强。”
秦怀月本以为宁寒就算侥幸能从梁秋生手中保命,也仅限于逃命,还得付出巨大代价。
这家伙居然反杀了梁秋生。
代价不小。
可,自己即便成为大宗师,有机会战胜他?
几分钟前才生出来的梦想,夭折了。
再看看已经慌了神,面露绝望的叶神话,秦怀月阴鸷的脸上黯淡无光,只觉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