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院使贾谊主掌太医院,他既然来了,介绍的事就与院判傅通、生药库大使张诚没啥关系了。
他上前对汤宗道,“汤大人,这里便是我太医院生药库的地下藏药室,每一种药材都价值千金,之所以藏在这里一是为防盗,二是为了防潮,防风,避光,防鼠虫,这里上下四周全用花岗石打造,花岗岩之下还有一层生石灰,只是不知道这里与奉天殿刺驾案有什么关系?”
汤宗闻言上下左右看了看,这地下藏药室果然在防护上做足了功夫,他径直来到东南角,看到同样是大块的花岗石铺成。
“在行!”他招呼一声。
车在行上前,拿着熟铜棍在地上敲了敲,“大人,听不出来,怕是洞口不大,或者花岗石太厚。”
贾谊闻言大惊失色,扑上前摸着地板,“洞口?什么洞口?这里怎么会有洞口?”
他以为是盗洞,吓得直冒冷汗。
要知道,这里被严密保护的宝药要是丢了,他这罪过可就大了。
汤宗道,“贾大人不要紧张,我问你,这花岗石有多厚?”
“回大人的话,为防蚁虫,选用的都是两尺厚的花岗石。”
“这么厚?”汤宗惊讶,“是什么时候铺成的?”
“是永乐五年新铺的。”
“永乐五年?那之前是什么样子的?”
“之前只是用青砖铺成,不能有效防鼠防虫,名贵药材多有损伤,所以改用这两尺厚的花岗石。”
“哦?”汤宗紧接着问,“那也就是说,铺这花岗石的时候,贾大人是在场的?”
“是的,下官在场,而且用花岗石的主意当时也是下官呈报礼部奏请皇上批准的。”
“铺的时候,可曾在这里发现过什么洞口?”
“没有,绝对没有。”贾谊很肯定,“若是这里发现了洞口,那必然是大案了,必然会惊动刑部和大人的大理寺。”
“嗯。”汤宗点头。
纪纲笑着对汤宗道,“汤大人,怕不是程汤根本就没有将射炮虫毒放进这里吧?”
贾谊一听到程汤的名字,惊呼道,“神医程汤!大人,什么射炮虫毒?”
汤宗不理会他,转而对纪纲道,“他若所说不实,压根就不用说出来,你又何曾会知晓?”
他转身吩咐贾谊,“贾大人,你不用多问,叫人将这里的花岗石起开!”
“这......是!”贾谊迟疑,但想到奉天殿的案子事关重大,他不敢多问,立刻派人下来撬花岗石。
不过这花岗石太过厚重,再加上为了防虫,相互之间缝隙极小,要撬起来非常吃力。
过了许久,七八个人一起动手,四五块两尺厚的花岗岩终于被撬了起来,露出了下方好大一块石灰层。
等扒拉开石灰,露出土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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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行当先上去开始摸索,没有发现异常,便开始用熟铜棍扒拉土,发现不太好用,找纪纲借来绣春刀,开始刺。
咚——
当刺到一处,突然传来一声脆响。
“有了,大人!”车在行惊喜,赶忙扒拉土,挖了两尺深,露出了一块一尺见方的木板。
汤宗一颗心也是落了地,急忙道,“在行,快撬开!”
纪纲的脸却黑了下来,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一幕。
车在行用刀抵住木板外沿,开始使劲撬,“啪”的一声,木板被掀开,露出了一个洞口。
“真有洞口?”太医院和礼部的人顿时直冒冷汗,这可是他们把守的藏药室呀,万一丢了名贵药材,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众人紧张地将脑袋一起凑上前,借着琉璃灯的光照看去,这洞口同样只有两尺深,一眼都能看到底。
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射炮虫毒不见了!
贾谊等太医院的人和礼部郎中松了一口气,但汤宗和车在行的心却沉了下来。
瞧见洞里面什么都没有,纪纲心中一喜,侧头看向汤宗,“汤大人,看起来你的那位老友并没有说实话呀!”
他面带微笑,表情戏谑。
汤宗不语,盯着洞口面色发白,他没有时间去想射炮虫毒为什么不见了,而是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