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问道,“爹,今日朝会,刺驾一案的结论皇上如何说?”
汤宗闻言一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陈氏,笑了笑道,“总算是没有辜负皇上所托。”
他没有说实话。
玄武和陈氏闻言欣喜,多日来心中那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陈氏抓起玄武的手,对他道,“玄武,你和月娥先去忙吧,我与你爹说几句话。”
“是。”玄武与月娥退出里堂。
“老爷。”陈氏看着两人走出,脸上难掩喜悦,回头对汤宗道,“月娥这姑娘温柔体贴,我着实喜欢的紧,咱们虽为官宦之家,却也不求门当户对,将她许给玄武如何?”
汤宗闻言一滞,他万万没想到陈氏故意支开玄武和月娥,竟是要说这个,可月娥是自己给车在行一直撮合的,如何能给自己做了儿媳?而且月娥的心里,怕是只能装的下车在行。
只是这些陈氏并不知道,当日汤宗将月娥寻来伺候夫人,可没想到会出现这番状况。
“夫人,这件事等过些日子,我问问玄武的意思。”汤宗不知该如何回应夫人,只能以此搪塞,一来不想让陈氏多想,二来自己现在也没工夫考虑这些。
“不用你问,我已经问过了,玄武也很是喜欢月娥,只是月娥那里,我觉得还是老爷说更合适。”陈氏喜道,“月娥这姑娘是老爷你带进府里的,你一句话,她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这......”汤宗一个脑袋两个大,玄武居然还愿意,这可如何是好,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人,您没事吧?”
正在这时,车在行回来了,都不顾的请问,便直接奔了进来。
汤宗大喜,心说来的正是时候,赶忙起身,对陈氏道,“夫人,这件事过两日再说,我先与在行说两句话。”
“老爷有事,尽管去忙。”陈氏道。
书房里,汤宗板着脸看着车在行,“你去找纪纲了?”
车在行惭愧,“大人,我在午门之外久不见你出来,听人说他官复原职,以为他昨夜在皇上面前说了你不是......不过现在见您平安回来,我就知道自己错了。”
汤宗叹口气,对他这冲动的脾性实在无言,多番教导都是无用,“在行哇,勇敢过了头可就是鲁莽了,我总不能每件事都事先交代,你千万莫要意气用事,自以为是。”
“是,大人,在行这次......这次鲁莽了。”车在行急忙认错,“不过现在案子已了,大人总算是能放下身上的担子了。”
“事情已了?”汤宗看他一眼,“案子还得继续查,三日时间,上禀皇上结论。”
“继续查?”车在行惊讶,目瞪口呆地看着汤宗,“大人,这......这却是为什么呀?皇上认为案子查的不对吗?”
“不是皇上,是我认为不对。”
“这......”车在行不解,明明能交了的差事却就是不交,非要把这烫手山芋放在怀里。
“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可莫要告诉夫人和玄武。”汤宗交代。
“是。”车在行答应,又问道,“可是大人,刺驾的案子还有什么不通的地方吗?”
汤宗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却也不做解释,“你去办件事。”
车在行沉默片刻,拱手道,“大人尽管吩咐。”
“你暗地里去查访一下,前军都督府事,驸马都尉王宁前几日是不是在京城。”
“是。”车在行答应下来,看着汤宗布满血丝的双眼,“大人放心,我即刻去办,您也快些休息吧。”
“好。”汤宗揉了揉眼,张开双臂,车在行帮他褪去外衣,汤宗躺下,很快呼噜声便起。
这两日来,他着实太累了。
车在行帮汤宗盖好被子,担忧地皱了皱眉头,转身出去了。
他发现最近汤宗极少与他讨论案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