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看着车在行,突然笑出声来,“你呀你,你到底是真的愣头青还是非这池中之物?!”
说完转头叮嘱赵铎道,“若非汤大人,我也没这么快官复原职,好歹得给他点面子。”
这是让赵铎不要为难车在行,他自是明白,“是,指挥使放心。”
这天夜里,已至凌晨丑时,刑部大牢。
当日护送暹罗使团来京的浙江按察使司千户陈大柱正在牢房角落里蜷缩着身子睡觉,一个全身只露出双眼的黑衣人悄无声息摸索进来,站在牢门外仔细观察几下,从怀里拿出一枚寒光闪闪的飞镖,仍向了陈大柱。
“铛!”
一把绣春刀斜刺里飞来,挡开了飞镖,纪纲哈哈大笑,背手从黑暗中走出来,“你这来的也太晚了些,老子等你多日了!”
......
寅时,天色尚黑,但是汤府的门却被敲的啪啪直响。
管家汤福来到书房外,焦急道,“老爷,老爷,锦衣卫指挥使在外边敲门!”
“纪纲?”汤宗吃惊,急忙起身,开门却见汤福、玄武以及月娥都在门外等候。
玄武脸色惊恐,急切问道,“爹,听说车评事已经被锦衣卫抓进了北镇抚司诏狱,现在纪纲又来府上,难道是......”
汤宗不等他说完,拍了拍他肩膀,“玄武,你们不要害怕,且回房去。”转而吩咐汤福,“开门,请纪指挥使进来。”
汤福称是,打开门,纪纲大踏步笑着走了进来,“汤大人睡的挺香嘛,这半天才开门。”
玄武赶忙上前几步,挡在汤宗身前,“休要伤害我爹!”
纪纲哈哈笑道,“伤害你爹?哈哈......你爹现在可是我的大恩人,不,简直是再造父母,我看谁敢伤害他?!”
玄武等人一滞,回头疑惑地看向汤宗。
汤宗上下观察纪纲,“看样子,人抓到了?”
“抓到了!”纪纲笑道。
汤宗闻言欣喜,立刻对玄武和月娥道,“你们回去!”
玄武见纪纲这样子,也不像是来抓人的,心中稍安,带着月娥一道离开。
汤宗与纪纲进了书房,刚坐下,汤宗便立刻问道,”到底是谁?”
“汤大人这次怕是猜不到了吧?”纪纲故作神秘,“是薛明!”
“是他?!”汤宗惊讶不已。
“就是他!”纪纲眉飞色舞,“隐藏在锦衣卫里的居然是薛明,这可是条大鱼,可是立大功了!”
“看来陆大有和普密蓬地死与他脱不了干系。”汤宗却好似压根没有听见,站起身来,皱着眉头边思索边道,“可这就奇怪了,一个北镇抚司左镇抚使,堂堂四品,备受皇上信任,他为什么要做如此忤逆之事呢?”
“谁说不是呢?”纪纲大辣辣回应,也不知道汤宗是自言自语还是在问他。
汤宗回头看着他,“既然锦衣卫的内贼已经抓获,纪指挥使为何不去立刻禀告皇上,反而来了汤某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