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训啊她最讨厌的东西
云浅月的脸顿时苦了下来,看着容景,商量道:换一个吧
容景不说话,只低头看着他,眸光温温淡淡,平平静静。
云浅月和他对视半响,见他眼珠子都不转一下,顿时泄气,无奈道:好吧我写
容景顷刻间笑了,伸手拍拍云浅月的头,这才乖,去写吧
云浅月嘴角抽了抽,屁股沉沉地坐在躺椅上不动,口气软软地道:我还没有吃饭。
写完再吃容景语气温柔。
吃完再写吧否则没力气。云浅月讨好地看着他。
我看你不像是没力气的样子容景摇摇头,伸手推开她,乖,还是快去写,你多磨蹭一会儿,就多饿一会儿
你也真舍得云浅月顿时愤愤地看着他。
容景眉梢微扬,慢悠悠地道:对于这种惩罚,我很舍得
云浅月坐着不动,用大眼睛瞪着他,可惜他瞪了半响,容景岿然不动,她再次泄气,慢悠悠地从他怀里退出来,慢悠悠地站起身,慢悠悠地磨蹭到桌案前,慢悠悠地铺好宣纸,又慢悠悠地提起笔,刚要写,发现书没拿过来,对容景指使,给我将书拿过来
容景拿着书站起身,缓步走到桌前站定,还好心地摆开在云浅月面前。
云浅月横了他一眼,开始照着女训提笔抒写。
容景站在旁边看着她,提醒道:你最好一边写一边记下来,等你写完了,我考你。
法西斯云浅月又瞪了他一眼。
容景挑了挑眉,显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他也不打算问,只看着云浅月落笔。
云浅月困难地看着上面的字,很不想一边写一边记在心里,可惜她天生过目不忘,所以很痛苦,一张小脸都扭成了苦瓜,写了片刻,对容景恶声恶气地道:灯光太暗了
容景伸手拨了拨灯芯。
还暗云浅月故意找麻烦。
凌莲容景对外喊了一声。
景世子,奴婢在凌莲立即在外面应声。
再掌一盏灯容景对凌莲吩咐。
是凌莲立即走了下去。
云浅月板着脸继续提笔写,让她想起了因为启动了凤凰劫失忆那次,云暮寒监督她读书识字,她为了伪装大字不识的名声,将自己弄得也很痛苦的那段日子,如今想起来,到和今日有异曲同工之妙。
凌莲很快地走了进来,疑惑地看了云浅月和容景一眼,当看到云浅月面前摆着的女训,她正在抄写,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顿时了然,抿着嘴偷笑了一下,将灯盏放下,退了出去。
还暗云浅月抬眼,正好看到了凌莲抿着嘴角笑,又愤愤地喊了一声。
再拿一盏灯来容景再次吩咐。
凌莲脚步一顿,立即收了笑意,连忙应声,是
云浅月瞪了容景一眼,继续抄写。
不多时,凌莲又拿着一盏灯走了进来,轻轻且小心翼翼地放在桌案上,看向云浅月。
要是不够亮的话,可以再多拿两盏容景慢悠悠地道。
云浅月轻哼一声,不说话。
容景对凌莲吩咐,下去吧晚膳在半个时辰后端来
是凌莲这回再不敢偷笑了,连忙应声走了下去。
云浅月听容景说半个时辰后,打量了一眼厚厚的女训,她磨了磨牙,看来今日无论怎样都躲不过去了,只能加快速度,本来慢悠悠的落笔顿时变成了唰唰唰,笔墨落在宣纸上发出的轻响,在静静的房中,尤其清晰。
容景满意地看了云浅月一眼,缓缓坐下身,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慢地品着。
这一幅情形,从窗外看来,就是一个尊贵雅致,不紧不慢地品着茶;一个奋笔疾书,落笔快要飞起来。
两柱香后,云浅月道:我手疼
换手写容景建议。
你云浅月停住笔,瞪着他,就不能明日再写
不能,那样的话你不长记性容景摇摇头,眸光还是很温柔,但半丝通融也不。
云浅月眼皮翻了翻,将笔换到左手,提笔抄写。写了片刻忽然道:今日回来晚了其实不怪我,要怪就怪有人背后动作,在五湖四海的三楼扔下鞭炮,要伤害小七。我因此才耽搁了
七皇子排行第七容景瞥了云浅月一眼道。
云浅月笔下一顿,抬头看向容景。
你该称呼他为玉太子,或者以你们的交情,可以称呼他为玉子书或者子书。他是东海国的大皇子,也是太子,无论如何算,他也不是第七。容景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抿了抿嘴角,收回视线,低声道:你说得对,他是玉子书
继续写吧容景语气又温柔下来。
云浅月收敛思绪,继续提笔。
容景也不再说话,房中静静,再次响起笔墨落在宣纸上的刷刷声。
半个时辰后,一本女训抄写完,云浅月放下笔,对容景道:还用不用给你背一遍。
不用了容景伸手拉过云浅月的手,放在他手里,给她轻轻揉按,语气温柔。
云浅月横了他一眼,如今知道心疼了明日手肿了的话,就怪你。
我不是怪你回来得晚了,我相信玉太子,相信你,你们自然不会做什么让我伤心的事情。我怪你的是你认识不到这一世已经与那一世不同了,尤其还牵连了夜天逸。你却还意识不到他对你的威胁,将小七两个字挂在嘴边,留人以柄。容景语气有些微微凉淡,今日在宫里他就对玉太子心存怀疑,屡次试探,玉太子滴水不漏,没有让他找到半分把柄,可是如今你们回城,他只用了小小的鞭炮试探,你便露出马脚。云浅月,遇到玉子书的事情,你从来就不长进,什么时候才能长进你告诉我,今日抄完这女训,你是否长进了一些
云浅月垂下头,低声道:长进了以后小七永远埋在我心里,只有子书,玉子书。
容景伸手摸摸她的头,拉着她坐下,对外面吩咐,可以上晚膳了
外面凌莲早就准备好了晚膳,闻言连忙应声,和伊雪一起端着晚膳走了进来。
云浅月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芙蓉烧鱼,眼睛一亮,看着容景,问道:我有多久没吃这个了
似乎很久了容景含笑道。
打个巴掌,给个枣。你这种人云浅月骂了一句,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吃起来。
容景伸手揉揉额头,似乎极其无奈地道:我本来没打算罚你,就是想等你和玉太子回来让你吃一顿芙蓉烧鱼,让你知道我的好。这个芙蓉烧鱼,玉太子可不会做。
云浅月嘴角弯起,斜睨着容景,原来是这样
嗯容景笑着点头。
人家都说看住男人的心,先要收买他的胃,到了你这里,怎么反过来了云浅月好笑地看着他。被罚抄女训的气因为他的解释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丝毫不怀疑他的真伪性,这个男人可爱起来,这点儿小心思对于他来说犹如家常便饭。
你不收买我的胃,只能我收买你的胃了容景笑道。
云浅月低笑,用那只没拿筷子的手拉住他的手,紧紧地握住,拉长音道:好了,容公子,我知道了,你在告诉我要收买你的胃嘛我记住了。
嗯,你有这个悟性就好,免得我还得费尽心思再多告诉你几次。容景嘴角勾起。
云浅月眼皮翻了翻,不再说话,却给他面前的碟子里加了一块鱼肉。
一扫之前屋中沉静的气氛,这一顿饭二人吃得其乐融融。
饭后,已经入夜,云浅月赛马累了,打了个哈欠,见容景还坐在桌前不动,问道:你是回荣王府,还是宿在我这里
话落,她忽然觉得这话怎么这么让人别扭
宿在这里容景浅浅一笑,站起身,将外袍脱了,对云浅月道:有许久没抱着你睡了,想得紧。
云浅月脸一红,一时间无言以对。
容景将月牙白锦袍搭在衣架上,回身看着云浅月,见她一脸嫣红地坐在桌前,他轻笑,缓步走过来,低头俯视着她,竟然害羞了
害羞早八百年前小姑娘会做的事情了,我才不会云浅月撇开眼睛,嘴硬地道。
容景盯着她的脸,不再说话,静静凝视,目光是浸出水的温柔。
云浅月感觉到他的目光,心不受控制地跳起来。
容景看了她半响,忽然低低一笑,将手覆在她心口,揶揄地道:心跳得好快
云浅月伸手打开他的手,羞怒道:滚回你的荣王府去
容景笑意蔓开,反手握住她的手,低头,贴近她耳边,低声道:我们好久没亲密了,看来你是生疏了,我不介意今晚让你熟悉起来,而且熟悉得彻底。
云浅月脸腾地一下更红了,抬眼去看他,对他提醒道:还有一个月就及笄了
容景轻唔了一声,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了怎么办
未成年人做那个不好云浅月困难地道。
你不是以前一直想着要我那时候也没想过要等及笄吧容景看着她已经红透了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分外夺目迷人。他低声有些蛊惑地道:以前是没准备好,可是我如今已经准备好了
我还没准备好云浅月声音突然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