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梯是怕了这两人了,完全不想掺合进他俩的事情里,脑子飞速运转着,嘴上快速道:“我什么都跟世子说了,你听他的就行。世子让你哭你就哭,世子让你笑你就笑,哈哈,对!就是这样,这样就好了!”
“是,孟梯都和我说了。”钟慕期也点头,温声嘱咐道,“所以阿婵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告诉表哥,知道吗?”
李轻婵点头,她哭久了身上出了汗,浑身又湿又冷很不舒服,立马就眼泪汪汪道:“表哥,我冷。”
钟慕期将她裹严实了,把她的脸也遮在兜帽下,然后将她抱起。
孟梯一见这架势,立马绕到门后把小破门打开了,俯首相送道:“路上小心风寒,晚些时候我让人把药送过去,从今日起只要我没说,药就一日都不能断,旁的也不许乱吃。”
钟慕期点头,抱着人刚踏出去,木门“啪”地一声拍上了,一门之隔,孟梯靠在门后松了口气,嘟囔道:“终于走了,烦死了。”
外面天已暗下,飞鸢提了灯笼在前面带着路,走两步就往钟慕期怀里那人影上瞟一眼,可惜裹得严严实实,除了随着钟慕期步子晃悠的一双脚,什么也看不见。
她之前一直守在外面,只知道里面闹了别捏,李轻婵哭得厉害,但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不知道了。
现在有点儿好奇,但是不敢问。
走了没多远,忽听李轻婵小声问:“表哥,有人看我吗?”
方才出去时,钟慕期未将她放下去,她也因为今日出丑觉得难为情,与其低着头一路走回去,更愿意假装晕倒被抱回去,于是全程一声不吭。
可是心里还是有顾虑,走到半路,忍不住小声问出来。
“没有。”钟慕期答道,声音稳重可靠,然后扫了眼飞鸢。
飞鸢立马屏息凝气,假装自己不存在。
李轻婵放心了,又怯怯问:“表哥,你要告诉姨母吗?”
钟慕期未直接回她,把她往上颠了颠,反问:“你想不想她知道?”
“不想!”李轻婵急忙答道,说完了觉得自己答得太快,好像还想继续瞒骗平阳公主一样,忙又笨拙解释,“我骗了姨母,怕她生气,她要是觉得我娘没把我教好怎么办?我娘最好了,我不想让她讨厌我娘,也不想她讨厌我……”
“那就不告诉她。”钟慕期道。
但是李轻婵又觉得愧疚,搂着他脖子支吾道:“可是……瞒着姨母是不是不好?”
钟慕期低头看向靠在自己胸口的人,透过兜帽缝隙见她也悄悄望着自己,刚哭过的双眼还挂着红,可怜得很。
他道:“是我不许你说的,你要是敢说,我就一刀砍了你。
“啊?”李轻婵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点懵。
直到快到住处时,李轻婵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把责任转移到他自己身上,心里暖烘烘的,拖着黏黏的嗓音道:“表哥,你真好。”
这嗓音揉着黏糊糊的糖水一般,又娇又软,听得飞鸢直起鸡皮疙瘩。
但钟慕期喜欢,紧了紧抱在她腰间的手臂,道:“再喊一声。”
于是李轻婵又乖乖喊道:“表哥——”
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还过分,飞鸢打了个哆嗦,眼看已到了住的小院里,立马把灯笼放下先一步进去,装作从未跟在一旁过。
等钟慕期轻车熟路地把李轻婵抱进里间,放到了床上,喊了她一声,她才出来。
“备点热水,待会儿看着阿婵沐浴,别让她摔倒了。”
飞鸢应声出去。
钟慕期又道:“洗完好好歇着。我先出去,有事让飞鸢去找我。”
“表哥……”李轻婵喊住他,见他转身走了回来,想着待会儿要说的话,又觉得难为情,悄悄往床榻里缩了缩。
但该说的还是得说,她抓着锦被扯过来,将自己上半身遮得严严的,脸也挡了大半,声音从锦被里传出,闷闷的,“我、我还有别的不舒服的……”
钟慕期脸色立马冷下。
李轻婵有些慌,急忙扯下锦被露出整张脸,忙不迭地道:“我不是要瞒着你的,方才孟梯在,我不敢说。”
她伸出一只手去拉钟慕期的袖子,没能拉动,李轻婵抿了抿唇,硬着头皮道:“表哥,你离我近点。”
“阿婵,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钟慕期这么说着,见她惶急得哭丧了脸,微叹一声,倾身靠近了她,道,“最后一次,别再让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
李轻婵急忙点头,等他靠近了,抓着他衣袖贴上了他耳朵。
钟慕期只觉得一团暧昧热气直扑耳下,擦着他颈部窜进衣襟里,带得他心潮浮动。
他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眸色越来越深。
“……就是这样……”李轻婵退开,小脸潮红一片,难为情地垂着脑袋,就差把自己埋起来了。
钟慕期压着急促的呼吸,语气尽量保持平静,道:“没听见,大声点。”
李轻婵咬唇,飞快看他一眼,见他不似作假,带着哭腔呜呜两声,扭捏着认命地重新贴近他耳侧,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小衣也不舒服,勒得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最后一更,后面如果有更新提醒的话就是在捉虫。
另外,我掐指一算,已经是月底了,有个神秘东西要过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