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他们逃走后六日曾有消息说有人见到齐景出现在宛城。按照时间推测应该是日夜兼程才能如此之快。如今已经二十日有余,按照速度推算,怕是早已经到了大魏,安坐于大魏太子东宫了。”
她放下茶杯,曲着手指轻扣着桌面。“那你觉得他是坐着了吗?”
“他坐没坐着臣不太清楚,只是大魏皇帝一定是坐立不安了。不过应该明天太黑之前就一定会到。”叔如蔺答道,面容一贯的沉稳。
“朕也这么觉得,将军和朕的想法不谋而合呢。”帝曦语嘴角轻勾,笑意里冷傲狷狂的光华流转。此刻的她不复亲和温暖,眉眼间的满是对待敌人时的算计与凌冽,这样的她,孤傲的不真实,她的温暖从来只为在乎的人展现。
“那臣去安排部署,宇文晟…仍然不用理会。”他用的是陈述句,显然只是为了确定。
“自然。”帝曦语微笑着点头。“靖轩王与冯熙将军就快到了吧?”
“来的路上积雪过深耽搁了行程,或许要迟几日才能到。不过目前临江城的情况尚未乐观。”
帝曦语皱眉,“沿路的各州郡府呢?”
“沿路官府都已经安排了大量人手在协助,应该不会耽搁太久。”
“臣告退。”叔如蔺行礼退步,几步后又停下,“他……现在如何?”
她的眸色骤然黯淡,彼此都很清楚他是谁。“在宛城,一切都好。”她开口,声音清淡如烟。
叔如蔺没有再言语,转身默然离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突然问祁时黎的下落,就是那样脱口而出了。
此时的盛都内,众臣们刚刚从朝凤殿出来。陛下御驾亲征,将政事托付于两位丞相,并嘱咐长乐王从旁协助。每日众臣聚集于朝凤殿,汇报自己手中所处理之事,由众臣共同商议,两相盖印决定,重大事物皆传书汇报于帝。
“长乐王留步。”吕淑岚出声叫住前面的帝霆深。
帝霆深闻言顿住脚,转过身来,仍旧是低沉阴冷的面容,唇色浅淡的嘴唇张合,“右丞相还有什么事吗?”
“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要和长乐王说几句话。”吕淑岚追赶他走的急了些,年迈的身体有些不适应,气喘着,说话不大顺畅。
帝霆深默不作声,静立着待她气息平静后要说的话。
“陛下御驾亲征,将朝政大事托付,我等本应当尽心竭力。陛下既然请长乐王从旁协助,长乐王就应当知道分寸,这几日在政事中,王爷似乎有些越距。”吕淑岚向来是一板一眼之人,见着了不对,又念着陛下所托,自然要劝教几句,不过她的本心却从未有责备怒斥之意。
“右丞相这是在教训本王吗?”帝霆深语气底底地,显然不悦。
“当然不是,本相只是劝告长乐王几句,长乐王莫要生气。”吕淑岚仍旧是平和又苦口婆心的语气。
“那就多谢右丞相提醒了。”他虽如此说,却没有任何歉意。“本王府上还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
吕淑岚看着他离开只能无奈的摇头。
远处有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仅低语,“呵,自以为是。”面色仍旧得体,没有丝毫失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