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前准备充分,帝曦语一行人以极高的效率与草原人商讨完了通商的事宜。整顿好行装预备翌日一早就返程。
草原的太阳日渐西沉,帝曦语还伏在案前阅览文件,祁时黎挑帐进门,只手端着茶托,走进案旁将茶盏放下,“新沏的茶加了枸杞和白菊,歇歇眼睛吧。”他皱着眉说,有些心疼。她已经看了两个时辰了。
“等一下就喝,我还差最后一点就看完了。”帝曦语头也不抬,提笔写下批注,目光专注。
他只得默然站在她身侧,静等着她处理完。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帝曦语才停笔,放松的伸了个懒腰,“总算整理完啦!”
她仰脸冲他笑,“阿时已经把外面都安排好了吗?”
“都已经整顿好了,我也检查过……”祁时黎正说着见她去端茶连忙作势要拦,“已经快冷了,让人重新沏热的来吧。”
“不妨事,还是温的。夏天也不想喝热的。”帝曦语不顾他拦着,一口气的喝尽,刚刚专注于文件不觉得,这个时候才真觉得很渴了。
拿她没办法,只有无奈的低叹一声,“笨蛋。”
帝曦语腆着脸扯着他的袖子撒娇,“阿时,我肩膀酸的紧。”祁时黎揉揉她的发,绕到她身后轻柔的拿住她的肩膀试了试,“这里吗?”
“嗯嗯嗯。”享受着男人轻重的刚好的拿捏,帝曦语闭着笑的像个幸福的二傻子。
青仪进来整理折子也不敢出言打扰两人,直到发现桌子上的圣旨,“陛下,这圣旨是?”
帝曦语闭着眼慢悠悠地开口:“差点忘了,这是给夏倾安封华安伯的圣旨。”她睁眼左手反过去握住祁时黎的手,“青仪你即刻去宣旨吧,排场动作不妨大点,让该知道的人都知道。”
青仪会意,“奴婢明白了。”领着圣旨去了。
祁时黎摩挲着掌心的小手轻笑,“这么大的事你也敢忘。”
帝曦语挠头,“一直忙都有点糊涂了。原本念着以后给倾歌赐婚的事想给夏倾安封个候位,只是他即无官职又无战功,位置给高了实在不妥。”
祁时黎松开她的手,继续替她捏肩,“等以后有了功劳再进封就是了。”
“这下单布莫若是要报复他,也要掂量掂量他头上的华安伯有多重了。”帝曦语懒懒散散的,眼底却藏着几抹算计。
单布莫的人想着夏倾安皇商的身份,如果下手对通商之事有影响吃亏的还是他们于是就把帐全都算到了夏倾歌身上。
一家红绿彩漆的酒楼,楼内是酒馆,楼上是客房,地下是赌坊,这里形形色色的人来往,寻花问柳的,借酒消愁的,嗜赌成性的,还有……买凶杀人的和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
“我们主子想要一个人的性命,不知贵处可能办成?”地下一间密室里一个蒙面男子正和对面一个艳丽妖娆的女子交谈。
面前桌上酒菜皆有,女子涂着丹蔻的手指压着酒壶盖斟上一杯酒,嘴角是自信而妖媚的笑容,“幽冥宫不杀皇室中人想比您是知道的。除此之外,只有你家主子出不起的价钱,没有我们幽冥宫办不成的事。”
“好!这是定金!”男子拿出两根金条,“事成之后再给这个的十倍。”那就是二十根金条。
女子眼眸微抬看了那金条一眼,并未急着收,红唇勾起满意的弧度,“不知你家主子想要谁的性命?”
男子有些愤愤的念出那个名字:“越戈城富商夏家的二小姐夏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