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她道:“阿时,你不必担心自几会办砸了,你虽不熟悉这些事,吕丞相却是熟悉的很。她亦知道你不甚会,所以已经将方案思虑好了,你只需拿出来同众人辩驳辩驳就可以拍板定钉了,后续试试时再依情况调整调整就好了。”
“你不是说只关心我喝吃吗?”某人挑眉。
帝曦语一本正经:“是啊,怕阿时你有心理负担嘛。不要怕,反正你办砸了大抵也是算在我头上罢了。昏庸无道,识人不清。”她反手一个大帽子扣在自己头上。
祁时黎不知是该笑该哭,这分明是告诉他,你要好好干,不然我会很可怜。
为了不给自己的小妻子带上这样一顶大帽子,短暂的午睡后祁时黎又要去明政殿看折子。
帝曦语迷迷糊糊的感觉身边的人好似要走,伸手一把抱住他:“阿时……”
“嗯?”祁时黎顿下动作,“再睡会。我去明政殿看折子。”说罢替她捏了捏被子就要继续起身。
“又去?”帝曦语睁开眼睛片刻,又闭上,嘟囔着抱得更紧了:“先前你还有时间陪我,这几日越发的忙了,不许你去。”
祁时黎无奈的躺下,“乖,听话。”
“不听不听!”帝曦语撒泼,愣是不放手。
祁时黎轻叹:“那再躺一刻钟。”
这段日子是真事情又多又繁杂,加之因为左相造反的事,朝中有关的官员皆被革职查办,吕淑岚一个人年纪渐大,难免力不从心,朝中人手又紧,竟比往年忙了数倍。
帝曦语哀嚎一声,索性撒了手,拿被子蒙了头,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折子!折子!这些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写折子,搞那么多出来!”
祁时黎无奈的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背,“那我去了。”言罢起身穿衣。
帝曦语郁闷了一会,掀开被子一骨碌的爬起来:“青仪!角儿!徵儿!”
守在外间的人闻言连忙进来答道:“陛下有何吩咐?”
帝曦语:“角儿、徵儿来替朕更衣。”
“青仪你带人去明政殿将所有折子都搬来,朕要同阿时一起批折子。还有明日早朝你就传朕的口谕,要是再发现有人把折子文绉绉的写的老长,朕就扣她的俸禄!”
祁时黎皱了眉头:“曦儿你挺着大肚子不方便,折子的事我来就好。”
青仪为难道:“陛下,宫儿说了陛下要静养。”
“我没事,阿时你不了解那些老东西,我还不知道吗,打量你没经验,也不知道暗地又使绊子呢,看我不扣的她们心肝疼。”帝曦语愤愤的说。
朝中的确有些大臣惯爱把折子写的文绉绉的,繁琐至极,祁时黎常常看的头疼。帝曦语的时候她们尚且还收敛些,如今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青仪效率极高的抬回来了所有的折子。
帝曦语和祁时黎一人一张书案。“你若是累了就去歇会。”祁时黎道。
“嗯。”帝曦语点点头。
两人的效率高了许多,准确的说是帝曦语的效率实在高。
凡是她觉得不好的地方,直接一圈,然后在奏折最末已添三字‘汝再思’,实在文绉绉的直接在首页写上,‘重奏’。如此一来,效率大大减轻。
她的字和祁时黎的字大有不同,众臣一看就能分辨出哪是自家陛下的字。帝曦语批过的奏折分成三摞,她指着其中左边的说:“这些人的名字记下来,扣她们一个月的俸禄!”
青仪期期艾艾的拿了个本子去记,心道:果然还是陛下一贯霸道的作风啊,帝爵虽看清冷,在政事上却是勤勤恳恳的。
自从有了扣俸禄的事后都收起了小心思,谁知道陛下什么是会杀个回马枪。
这种平静一直持续到来年春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