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蛟寨的大当家今日遇上帝曦语这样本来就修长的体格，她的个子完全没了压倒的优势。

不过十来招，帝曦语就以绝对性的优势伤了她的左臂，讲她击退。

大当家的连退几步，拿剑的左手已经在发抖。帝曦语退开几步，手腕一甩，长剑轻啸，剑上的鲜血被震下，不染半点。

传闻黑蛟水匪可怖，不顾是这些水匪一身横气，仗着自己熟悉地形和水性讨来往行人的便宜罢了。此时真刀实剑的和影卫对上，早已经先被对方的雀翎剑悚了胆子，动了逃走的心思，再打，已是注定了败局，一时之间，鲜血浸染山石，到处都是横躺的水匪。

老三身前当着的是挡着的大姐，身后的崖下是身首异处的二姐，举目望去，崖上崖下躺着的水匪，还不断有人从上崖上被击落，惨叫连连，那是濒临死亡前绝望的嘶喊。影子般的黑衣了来来去去，像是割麦一般的收去一茬又一茬的生命。

刹那恍如隔世，她回眸望向那白衣女子。天边的日头正在西沉，夕阳的余晖给那人镀上一层淡金色，衣裳上的银色暗纹似乎沾了光芒跃出点点金辉，她是站在万人之巅的帝王，是高高在上的神袛，静立微笑时恍若救市的使者，此刻执剑挥舞却是催命的阎罗。

“你……你就不怕报应么？”老三问道。“你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富有四海，富有天下，我们是冲撞了你，可你就没半分怜悯之心吗？这里的人难道就不是凤耀的子民吗？”

“你这样大开杀戒就丝毫不顾及吗！所有人都会知道的！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不会好过的！”

“凤耀女帝是杀人不眨眼的阎罗！她指使亲卫！屠戮子民！将来的史书之上都还会留下你的恶名！”

影月秀长的眉紧皱，断喝道：“住嘴！主子岂能容你这样……”帝曦语左手轻抬，示意影月不必动怒训斥。

她还在骂，“我诅咒你！被千人万人唾骂！”

“史书千载，你永不得翻身！”

“万世恶名，你永不得解脱！”

她骂的狠了，眼眶都是血红的，满脸是泪，不知是恨极还是惧极。

帝曦语不急不怒声音平静而威严，“你错了，凤耀的子明千万可不包括这黑蛟寨里的水匪。从你们叛出凤耀律法，落草为寇，杀人越货开始就不在是凤耀子民。”

帝曦语目光扫过四下惨烈的景象，赤红的鲜血倒映在她澄澈冰冷的瞳孔中激不起半分波澜，“凤耀律法森严，违者当以血偿！”

“朕相信天下的运势是站在朕背后的。即便尔等千般诅咒，万般唾骂也不能伤朕半分。朕为天下计，不求天下真心以待，只求无愧于心。”她站在那里，腰背笔直，背后依靠着巍峨大山，天地都偏爱她。

“啊！”大当家的大吼一声，“我杀了你！”

她猛的冲过去，似是要同归于尽一般。

帝曦语一个旋身，手臂蓄满气力，猛地将手中长剑贯出去，长剑似一只穿云箭般呼啸着袭向黑蛟寨主。

噗的一声，插入胸膛。

还未近帝曦语身，她便如一个破败的大口袋一样的倒在地上，手中双剑落在地上，与石相击留下清脆的声响。鲜血从胸腹像水一样涌出，老三哭喊着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