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大着胆子,也不管会得罪谁。
“臣参的是皇族宗世女帝云棠,帝云棠重伤吏部典事官,后逃逸,致使吏部典事官不治身亡。请陛下为典事官一家主持公道!”
燕宁郡主,拄着拐杖起身,看着盛京府尹,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阿棠眼睛被打成这样了,也知道错了,府尹大人何必再咄咄逼人!”
府尹不卑不亢,此时狠命的挺直了脊梁,“是帝云棠咄咄逼人在先,打死吏部典事官,本官只是尽自身之责,并为逼迫她。”
她又接着说道:“况且,陛下已经说了,刚刚那些鞭子是罚她打伤朝廷命官、在朝堂上言语出格。”
帝曦语面色不快,“燕宁郡主年纪这样大了,不该过多参与这些事劳心费神,还是坐着歇息吧。”
燕宁郡主喘着气,自己一身虽不曾过的权势滔天的日子,可凭着这血脉里流淌的血,这么多年来一直顺心随意;虽并不十分得历代女帝亲近,可也没有哪一位给她脸色瞧。
她的老脸有些发热,一时竟不知是羞愧还是气的。
还要再说话,陛下却先发话,“郡主还要人请吗?”大有不坐,便叫人押着她做下。
有些事可一不可二,刚刚已经受过一次了,现在再来一次,整个郡主府的脸面便是丢的彻彻底底的了,自家家里可不止一个孙女,即便宠爱小的,也不得不为一大家子打算。终究不情不愿的坐了。
帝云棠已经缓过气来,爬起来,将头发理了理露出脸来,抬眸只挺挺的望向上座,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燕宁郡主有心要替她辩驳,也一时无从开口。
“陛下打也打了,罚也罚了,还要如何?”帝云棠梗着脖子问。再怎么样自己也是王室血脉。
帝曦语冷笑,“府尹的话,你没听清楚吗?还要朕让人给你重复一遍?”
帝云棠也不怕,“是!我打的。那典事官好没眼色,到我的头上找不痛快。她不过一个区区六品典事官,我是什么身份,能容她欺负,我不过给了她顿教训,是她自己不禁打。”
帝曦语将扶手一拍就要再吼,祁时黎忙低声劝:“你稳重些,打着手不疼么?”帝曦语只得再吸两口气缓了一缓。
朝堂上,帝霆轩一直睁着眼睛当木头,他知道这一次帝云棠做的实在太过了。陛下早就料到会有些权贵惹出乱子来,原本就等着这样的人冒出头来做个杀鸡儆猴的例子,没想到却被皇族宗室女拨了脸面。
帝曦语稳下气息来,“你即已经承认,打人致死的罪名便落实了。况对方又是朝廷命官,按律可斩。”
帝云棠有些慌了,“陛下真要斩了我?怎么说我也姓帝,身上流着皇家的血脉,是陛下的表妹,陛下便这样痛下杀手大义灭亲?帝氏一族本就不兴旺,陛下如此做客对得起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