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凤殿外立时有兵士抬了大箱子上了,在殿上摆开来,足足有八个大樟木箱子。
刑部尚书手一挥,“全都打开!”
一时之间,殿内珠光环绕,金光熠熠。整箱整箱的珠宝、金条、白银,堆码的整整齐齐,看的人眼花缭乱。
帝曦语长眉微挑,轻声地和旁边人说道:“这下朕的国库要多好大一笔进项了。怪不得古往今来皇帝都爱抄别人的家,实在是个省时又省力赚钱的好方法。”
祁时黎本来正看着那堆金子琢磨,闻言目光转向她,“怎么?预备着多抄两家?”
帝曦语微微点头,“有这个打算,我琢磨一下挑几家肥的先下手。”
祁时黎收回目光不再看她,口里轻骂了一句,“小财迷。”嘴角却带着无声的笑意翘起。
帝曦语还在嘟囔,“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眼看着春祀、春试都快了,推行改革也要钱,正巧户部尚书老是哭穷,朕这不是殚精竭虑的替国家赚银子嘛。”
青仪就在旁侧侍立,一字不落的听了个全程默默为众臣哀悼,陛下已经殚精竭虑的开始准备抢银子了。
“既然已经证据确凿,工部尚书,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吗?”大尾巴狼似的陛下摆出一副威严不可侵犯的姿态问道。
证据摆的实打实,陛下又有心定罪,工部尚书自知在挣扎下去怕是会拖累家中旁的人,只得畏畏缩缩的磕头。
“臣……臣只是一时迷了心窍,陛下!念在臣多年以来为国为民谋划操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臣吧。陛下,臣知错了。臣错了!陛下饶命!”
工部尚书一边哭一边嚎,走起了卖惨政策。“臣只是当初一失足走错了路,才陷于此。臣报国之心日月可鉴,陛下就饶臣这一回吧,臣必将痛思己错,痛改其身。只看在这么多年君臣的情谊上,陛下饶了臣吧。”
“陛下饶命啊。”一哭三叹,颇有技巧,只看的人感同身受,听的人心槛发软,若不是旁边摆着那几大箱子金灿灿银晃晃的“证据”,只怕就要轻放了他了。
陛下仍是大尾巴狼似的未动,吕相已经先起而攻之了。
“呸!你这样的东西也好说苦劳,拿着国家的钱过的花天酒地挥金如土的生活,何来劳苦,远的不说,就说年节时,你家两个女儿在外面比着花样的花银子,那金叶子玉珠子像是树上摘来的一般胡乱抛洒。儿女尚且过得如此,还不知道你背地怎么奢靡耗费。”
也有臣工跟着一起骂,“还敢指着日月发誓,也不怕糟了报应!”
“你若要改,早就改了!”
向来嫉恶如仇口齿锋利的几位在朝堂将工部尚书批了个狗血淋头,陛下就在上面窃窃私语,若是再上来几碟点心炒货并一杯香茗或是佳酿,便真如同看戏似的。
“啧。”陛下轻叹,“这工部尚书好嗓子,好口才,好韵律,若是就此不当官了,倒可以去唱戏或者搭个桌子做说书先生,想来必定宾客满座。”
帝爵坐的端端正正,面上一番风轻云淡,口中轻声论道:“论口才,他可比不得你这几位能骂敢骂的言官。”
“这几位言官大人口齿虽好,只是每每骂道激动处,嗓子都要破音了,还唾沫横飞,吹胡子瞪眼的实在没什么美感。比之工部尚书这唱戏全套的功夫还是要差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