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玉当年素有北魏才女之名，旁人只知其容貌姣好，端庄有礼，于诗书典籍上极好，却不知她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长处。

譬如跳舞。

何明清与何明玉朝夕相处，时时相伴左右，平日里何明玉都做什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她是见过何明玉跳舞的，真真是跳的极好，只是姐姐从不告诉别人，也不在外面展现，除了自己家中人没有人知道何明玉还能将舞跳的这样好。

只是，姐姐已经很久不跳舞了吧，从她准备开始参加考试后就很少做着些事了。

何明玉跳的入迷，何明清从坐在走廊的廊边改为蹲在上面，一边欣赏这夜色中不甚明朗的物资一边想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

若是出声，这样安静的夜只要出现声音都是突然性的，难保不会吓到姐姐，若是悄悄离去……她还是想要和姐姐谈谈。

不知道怎么办，她干脆就在这里继续蹲着。

她抱着膝盖，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何明玉停下来，主动发现了她。

何明玉一时有几分窘迫，不过夜色里谁也看不见她的面色，她缓了缓呼吸，平复下心情，待走过去看见是何明清，心下才松了一口气。

她走过去在明清身边坐下，替何明清将散着的长发拨了拨，轻叹了一口气，“怎么还没睡？”

何明清声音落寞：“我睡不着。”复又抬眸望了一眼自家姐姐，“姐姐呢？怎么还不睡？”

何明玉抬头望着空中清冷的月亮，声音有些轻，若不是深夜安静，几乎要听不见。“我也睡不着。”

两姐妹一个坐着一个蹲着，都一腔惆怅。

何明清随口的问：“姐姐的舞跳的还是那样的好看。只是从来没有旁人知道，不会觉得浪费吗？”

何明玉的手搭上她的后背，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轻轻的拂过她的头发，“自己有什么自己知道就好了，不必处处宣之于口，若是别人都知道，也没什么意思了。只要自己需要用到的时候拿得出手就行了，”

何明清的笑声轻微，似懂非懂的点头，“这算是保持神秘的一种方式吗？”

何明玉也露出点点笑意，“算是吧。”

笑完后，何明清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姐姐，你看天上的月亮，多好呀。姐姐你会想家吗？想平城。我们以后就一直住在盛京城吗？”

何明玉望着那半弯月亮，柔声道：“我此刻就在家呀。”

她的声音像是有某种魔力，安抚着何明清那颗不知为何而不安烦躁的心，“小妹你在我身边，我就在家里，无论走到哪里，哪里都是家。我只是有些想念外祖父外祖母一家子，其他都过去了，也不想了。”

何明清知道姐姐的用心，侧过身去抱住何明玉，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姐姐发间淡淡的清香，叹了口气，“姐姐也是我的家。只要有姐姐在我就什么都不怕，姐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永远要和姐姐在一起。”

何明玉拍了她的头一下，“那等你结婚成家了也还这样腻着姐姐吗？你夫君不吃醋才怪。”

何明清立刻反击，“哼，我还小，早着呢！”

两姐妹闹了一会，夜越发深了，更深露重的，还是受不住外面的冷往屋里去。何明清又耍起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