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老法官不愿接受这番言论，但在同时…他又能感受到伊戚言语中的真实，因此整个人都呆坐在了椅子中。

许久之后，老法官忽然发出了十分刺耳，却又难以自抑的笑声。

“呵呵呵，确实如你所说，我就是为了一己私欲。”然而在笑过之后，他就收住了笑容：“但那又如何？我已经快要死了！”

老法官平静地阐述了一个事实，他就要死了，所以就算世界真的要毁灭，与他而言…也不过是一种死前的消遣。

然而，面对老法官深深的嘲讽，伊戚却是露出了森白的牙齿。

“所以，我才会说你愚昧！”随后，伊戚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沃格雷夫法官…哦不！欧文先生，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被这么一问，老法官反而摸不着头脑了：“尽管你自称来自异世界，还展现出了很多特异之处，但是眼见为实，没见过的东西…恕我不能相信。”

“眼见为实？”伊戚将酒杯轻轻搁置在桌面，随即站起身，指了指老法官的身后：“那么，你为什么不看看身后呢？”

老法官身体登时一僵，可脖子却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身后，与此同时…伊戚也返身离开了餐厅，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如果这时靠近伊戚，你会听到他的低声呢喃：“我只是说过，不会将你交给警察，但是我又没承诺会放过你……”

……

伊戚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因此…自然不会跟一个死人废话。

两人之间的交流，与其看作是还原案情，还不如看作是伊戚在向死者们阐述——瞧！就是这个老家伙弄死你们的。

而且，他这么做…也不是出于崇高的理念，或是为了正义、惩罚什么的！他弄死你们，只是要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而已。

就如伊戚所说，这群人确实该死，但却不该使用这种方法，因为这样做…除了会散播恐惧外，还会让死者产生怨念。

伊戚尽管也会坑人，但他却会将人坑的明明白白，将人坑的感恩戴德。

反观老法官的做法呢？

他确实是在惩处罪恶，但在同时…也让很多人死得不明不白，有些人…甚至连自己是怎么死的，是被谁杀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这些人死后必然会心怀怨艾，而当怨气浓烈到一定程度后，他们就会将这股怨气，发泄到无辜者的身上。

至于…伊戚的行为，只是在挖掘死者们的怨恨罢了，然后还顺带将怨气与怨恨，一次性地回馈给了始作俑者——沃格雷夫法官。

在伊戚看来，这才叫善恶到头终有报。

如果老法官不是为了私欲，而是心存公理与正义的话，那么…即便是死者变成了怨灵，它们依旧无法伤害到老法官。

而等到老法官死去后，怨灵也会随着怨恨的消失，一起烟消云散。

可惜，老法官永远都无法认知到这一点，就像他只会判人死刑一样。

法官的职责…可不仅仅是判人有罪，他还有义务使罪者认识到自己过错，不然…仅仅是判定已有的罪恶，罪恶依旧会在相同的土壤中复苏……

……

伊戚离开餐厅后，便开始想着一些心事。

至于…餐厅中，则是出现了一些怪异的声响，以及…老法官那如同老狗般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