黢黑的脸颊,光有皮没有肉,整个人都快瘦成骷髅架子了。
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真可以说,他这张脸长的都有点空前绝后了!
“我说爹爹,您快救救孩儿吧,孩儿都快让他们给打死了!”那人趴在地上,紧紧的抱住陈大秀的大腿不放。
“不是,大叔!您这……”
陈大秀完全懵逼了:“要不您先松手,有什么话,咱慢慢说!”
“我不!我一松手,他们又该打我了!”
“放心,有我在,他们不敢打你!是吧,几位?”陈大秀没好气的问道。
“是,是……”
其他小弟哪儿敢得罪这位真神,连忙点头称是。
“那,那行,那我松开!”
那人擦了几把眼泪,跪在地上就磕头:“我感谢爹爹救命之恩!孩儿郭铁秀给爹爹叩头了……”
咚咚咚——
……
一连磕了十八个响头,中途连个奔儿都没打。
“哎呦,您快点起来吧!”
陈大秀都有点束手无策了:“郭…郭大叔是吧,您快起来吧,您比我大这么多,给我磕头,我哪儿受得起呀。快起来,快起来!”
“嘿,嘿嘿!让爹爹见笑了。”
郭铁秀憨笑了两声:“爹爹,孩儿还不知道您尊姓大名呢,爹爹姓甚名谁,能不能赏给孩儿听听呀?”
“我叫陈大秀。”
“唉——呀!难怪咱爷俩这么有缘呢,哈哈,哈哈…”
郭铁秀说了几句,还来精神了:“您看啊,您叫陈大秀,我就郭铁秀,都有个秀字。嗯,缘分,这指定是缘分!估计呀,上辈子咱们就是爷儿俩,这辈子呀,也没跑,咱还得是爷儿俩!”
陈大秀这会儿算是有点明白了。
一开始,他以为这大叔可能是被打的,有点半疯了。
可现在一瞧,这位说话清晰,脑子也好使,完全就不是犯疯的迹象。
这位,八成是个脸皮极厚的主儿。
现在巴结陈大秀,就是担心以后还被那群人打,所以才一口一个爹的,叫个没完。
“我说爹爹,您怎么上这儿遛弯来了?”郭铁秀问道。
陈大秀差点被他气乐了,心说有上这儿遛弯的嘛。
“我在红花会所教训了几个混球,就被抓这儿来了。”陈大秀淡然道。
“唉——呀!我说爹爹你厉害呀,红花会所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起的,听说那地方的饭菜可贵了!”郭铁秀一边说,还一边擦了擦口水。
“你知道那儿?”陈大秀觉得这人挺有意思,就跟他多聊了几句。
“知道,太知道啦!”
郭铁秀很是得意,而且还越说越来劲:“不是我吹啊,您儿子我,老郭,在龙陵市混迹了五十多年,别说红花会所了,就是谁家有几只小耗子,我都知道!”
“那我家有几只小耗子?”陈大秀戏虐道。
“他我……”
郭铁秀一阵憨笑:“我说爹爹您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比孩儿还调皮呢,我刚才那就是打个比方。对了,爹,您这是跟谁干仗了?”
“李大展,你认识吗?”
“谁,谁?”
郭铁秀这一嗓子把屋里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您说的是,龙陵的官二代,李大展?”
陈大秀一瞧,呵!
看样子郭铁秀没吹牛啊,还真是知道不少人。
“你认识他?”陈大秀问道。
“嘟……不认识!”
郭铁秀向四周看了看,那些地痞流氓都在另外一边扎堆待着。
于是,凑到陈大秀身前,悄声道:“李家可不好惹呀,据说李霄在龙陵很有势力,也特别神秘,没人知道他的靠山是谁,对了,我听说红花会所就是他们家的,黄善呀,哼哼,只是李家的一个傀儡而已!总之一句话,谁惹他,谁就得死。所以爹爹您以后可得小心点了。”
“红花会所是李家的?”
陈大秀顿时计上心头,他正愁贺言的姐夫孙福失业之后怎么办呢,听了郭铁秀的话,哼哼,这回失业的就该是黄善了。
“老郭,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出去?”陈大秀认真道。
“我说爹您就别逗我了,咱们爷俩呀,都得罪大人物啦,这辈子,怕是要在牢房里度日喽……”郭铁秀已然绝望。
吱——
铁门开处,一个警员喊道:“陈大秀!你可以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