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宁犹豫了片刻,忽然道:“回三位大人,情况并非如甄建所说。”
“嗯?”三个主审官闻言尽都一惊。
甄建也是惊讶无比地望着汪宁,瞪眼大叫:“汪宁,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混账!”周泰猛地一拍惊堂木,叱声道,“甄建你竟敢咆哮公堂,信不信本官掌你嘴!”
甄建赶忙拱手低头道:“下官知罪。”
周泰赶忙指着汪宁,道:“汪宁,你说,当时的情形到底如何?”
汪宁道:“回大人,甄建军法处置杜忠勇,杨将军向甄建求情,求他网开一面,然而甄建不但不答允,反而语言羞辱杨将军,杨将军因此跟甄建吵了起来,甄建大怒之下,下令让他的亲卫们包围杨将军,我们御林军见状自然要保护杨将军,没想到甄建又让麾下调来大批人马,将我们团团围住,事情就是这样的。”
王广和甄建闻言都震惊无比地望着汪宁,没想到他居然颠倒黑白,如此胡说八道。
李兆丰闻言暗自兴奋,赶忙问道:“如此说来,杨定国并没有罪过?众御林军是自发保护自己的将军?”
“正是!”汪宁点头。
李兆丰赶忙又问向李远:“李远,是像汪宁说的这样吗?”
众人又纷纷把目光落在李远身上,没想到李远点头道:“没错,汪宁说的都是实情,是甄将军先动手的,我们自发保护杨将军,并不是杨将军让我们对付甄将军的。”
杨定国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出现这样的转机,他立刻就明白了,肯定是自己的老爹向这两人施加压力,让他们作伪证,他顿时兴奋道:“三位大人,我是冤枉的,当时情况就是这样,是甄建不对在先,众羽林军完全是为了保护我,才纷纷亮出兵器,威胁震慑甄建的。”
周泰眯眼望着甄建,冷声道:“甄建,他们说你诬告杨将军,这可是不小的罪名啊,你有何话说?”
甄建眼珠连转,沉默了片刻后,咬牙道:“汪宁和李远做的是伪证,若想知道事情实情,另外再找几个御林军来,一问便知。”
李兆丰瞪眼冷哼道:“哼,这两个可是御林军校尉,你居然说他们作伪证,简直岂有此理,你敢保证其他的御林军做的便不是伪证了?”
甄建道:“那就传信到樊城,让樊城中军营区的人前来作证,他们当时也在场。”
“满口胡言!”周泰一拍惊堂木,道,“樊城距离此处千里之遥,还要从那里传证人来,要把案情拖到什么时候!况且,樊城的那些人都是你昔日的部下,难保他们不会偏袒你!”
得,案件陷入了死胡同,情况对甄建很不妙。
甄建这时忽然挑眉道:“按照大人的话说,汪宁和李远是御林军,而杨定国的父亲就是御林军大将军,他们也有偏袒杨定国的嫌疑。”
周泰和李兆丰闻言双双一愣,甄建这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啊。
甄建继续道:“下官以为,汪宁李远二人定是收了杨定国的好处,或是受了杨定国的威胁,否则不会上堂作伪证的,如此大案,作伪证若是被查出,后果很严重。”
“满口胡言!”周泰怒指甄建,冷冷道,“你诬告御林军将军,还敢诬陷御林军的两个校尉一起做伪证,你该当何罪!”
一直没有说话的左都御史张谦忽然发话了:“二位大人,你们审案就是这样审的吗,只听一面之词?”
周泰闻言皱眉望向张谦,道:“张大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怎么只听一面之词了,甄建是当事之人,他的话是不能作为证词的。”
甄建拱手道:“下官请求彻查汪宁和李远,倘若此二人不是收了杨振威的好处或是被杨振威威胁,那下官甘愿认罪!”
周泰和李兆丰闻言一愣,一时间不知如何决断了,张谦却是饶有兴致地望向甄建,道:“甄建,你可知道,若是彻查汪宁和李远二人,没有结果的话,你可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甄建颔首道:“下官知道,但下官可以肯定,此二人作伪证,要么便是收了好处,要么便是受人威胁,还请张大人派人彻查此二人。”
张谦闻言沉吟了片刻,忽然点头道:“来人,带五十人手,火速去彻查汪宁李远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