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阳尚未坐下,便问道:“你是甄建派来的?”
“是。”虞可人点头,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同时递上了甄建的亲笔书信。
秦雪阳接过信,拆开一看,顿时双眼发红,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看完信后,抬头望向虞可人,问:“秦桓在哪?”
虞可人道:“在马厩,我的人在那里看着呢。”
“我要见他!”秦雪阳的脸色倏然变得森冷,那是无尽的恨意。
虞可人让客厅外的一个丐帮弟子去马厩通知一声,过了一会儿,就看到两个丐帮的人抬着昏迷不醒的秦桓走进了客厅。
秦雪阳走上前,发现果然是秦桓,她见过秦桓,绝不会认错。
秦雪阳恨不得一脚将他脑袋给踩爆,但又觉得这样太草率了,于是转头问虞可人:“他为何昏迷不醒?”
“路上盘查较严,我们便喂他迷药,防他作怪。”虞可人解释了一下,从腰间取出一只小瓷瓶,蹲下来,把瓷瓶放在秦桓鼻前晃动。
瓷瓶里飘出阵阵刺鼻的味道,就连秦雪阳也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过了片刻,秦桓忽然狂咳起来,咳着咳着,便醒了。
“我这是在哪里……”秦桓此刻浑身无力,非常费力地坐了起来。
他转头看到了秦雪阳和虞可人,顿时浑身一颤,他想起来了,自己早已经被甄建抓住,甄建说要送他去襄樊见秦雪阳,这一路,他几乎是昏迷着过来的,所以,眼睛闭上后,再睁开时,居然见到秦雪阳了。
看到秦雪阳,他便意识到,自己已经到襄樊了,自然惊恐万分。
“狗贼。”秦雪阳瞪视秦桓,咬牙骂了声。
秦桓默不作声,只能任由她骂,面对秦雪阳,他根本连反抗的意志都没有,他一生做过很多坏事,但他从来都不后悔,唯独对害死秦渊之事,他后悔不迭。
秦渊一生光明磊落,为国为民,人人敬重,即便是秦桓这种人渣,无意间害死了他,也觉心中有愧。
秦桓想了想,意识到自己这次是活不成了,既然如此,不如死得体面一点,于是便道:“秦雪阳将军,老夫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老夫也不奢求你的原谅,你给老夫来个痛快吧。”
“你想得美。”秦雪阳眸中凶光毕露,咬牙切齿道,“你罪名累累,罄竹难书,你还想死得痛快吗?”
秦桓闻言皱眉道:“秦将军,杀人不过头点地,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若对老夫用什么酷刑,不怕有伤天和吗!”
“放心,我不会对你用任何酷刑。”秦雪阳忽然走到客厅门口,朝外面叫道,“来人!”
二十八星宿顿时全部涌了过来,齐齐行礼:“属下在!”
秦雪阳道:“到两城之中散布消息,就说,有江湖侠士将秦桓送来给本将军,本将军明日午时,会带秦桓去武神庙,让秦桓给武神下跪忏悔,祭拜武神之英灵!”
“是!”二十八星宿有一半人出去了。
秦雪阳又道:“将秦桓带去衙门大牢,关押起来,严加看管!”
“是!”立刻就有两个人进客厅押走了秦桓。
秦桓知道挣扎无用,所以也不抵抗。
秦桓被押走后,虞可人忽然起身,问道:“秦将军,请恕我多嘴,为何不直接带秦桓去秦大将军的墓前杀了,以祭秦大将军英灵?”
秦雪阳直接将甄建的信递给虞可人,道:“你看看。”
虞可人展开信,从头看到尾,顿时明白了,原来甄建已经把处决秦桓的方式想好了,而且堪称完美。
合上信后,虞可人颇为感慨,悠悠叹道:“甄掌柜真是神机妙算,让人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