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暗牢里面都是要犯,已经没了空处,您看?”
一差役低声道了句,那往府衙内走着的孙行恶狠狠的扭头道,“这点小事无需烦我!”
那差役忙连连点头,胆战心惊的走上前,将手心的汗偷偷抹掉,握紧刀柄,眼前这少年郎看上去很是温和,可不知为何,他竟不敢上前。
“是去牢狱?那便引路吧。”
正在衙役们束手无策之时,刘希轻声道了一句,后者松了口气,如卸重负,一人在前面带路,其余之人则是怯怕的将他围在中央,一道朝着衙门后的牢狱行去。
厚重的黑漆门打开之后,一股臭味扑鼻儿来,昏暗的牢舍里皆是衣衫褴褛的犯人,时不时的有痴笑怒骂声传来,想来是野性子还未除去,在此处闷得慌。
走过好几道的弯曲路,领路的差役在一扇石门前停了下来,回首看了眼刘希,眼中似乎有些同情之色,见刘希朝他望来,又忙转过头,拿起石门上的獬豸铜环扣了扣。
不多时,石门打开,掀起的微风晃动了两边插着的火把,一满脸褶子须发皆白的黑衣老头探出了身子来。
“乔老头,来新人了,跟那疯子关在一起。”
说罢,那差役便丝毫不做停留的走了,生怕在牢狱中待久了,会染上洗不掉的晦气。
“进来吧。”
黑衣老头看都不看刘希一眼,轻声道了句,声音空洞,仿若经历了风雨沧桑,残败不堪的枯藤老树。
从石门缝中走了进去,刘希微微颔首,“多谢。”
“谢?”
黑衣老头满是皱纹的脸裂开了笑容,像那老树皮子一般,摇了摇头身子佝偻蹒跚的往前走去,“进了牢狱还说谢,你到是有趣……”
跟在他的身后,刘希走过一条狭窄的小道,墙壁上刻满了狰狞的画像,墙上有着孔洞之处,脚下亦有砖块微微凸起。细细看去,孔洞中是闪着寒光的箭矢之物,而那凸起的砖块黑衣老头都是绕了过去,想来也是陷井了。
这暗牢果然名不虚传,机关重重。
小道尽头是一段石梯,沿着而下,又是一道石门,黑衣老头打开石门,顺道取下了一边的火把,“进来吧,能到此处的,都曾经是厉害的人物,可惜了……”
一声叹息响起,黑衣老头不再说话,领着刘希进了石门,里面暗黑一片,好在他目力过人,倒也能瞧得见四周皆是大石块砌成的石屋,奇特的是竟有低低的吟书诵读之声。
在这场景内,听在耳中,只让刘希觉得好生诡异。
“到了,就是这里了,你这人长得书生样,与他在一起,恰是有了伴了。”
老头从腰间一大串钥匙里取出一把,打开石屋的门,顿时读书声更清晰了,刘希抬首望去,石屋中微弱的油灯下,一青衣人正手捧经卷摇头晃脑,好不乐乎的道着子乎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