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们没想出城去看看吗?”
正要喝酒的田羽伦听刘希这般问,将手中的酒碗又是放了下来,眉宇间浮现出一丝的无奈。
用手抹掉胡须上沾着的酒,武落行不满的嘟囔着道,“天天在这城里,闷都闷的慌了,但却很是邪乎,明明说是城门在那边,但任凭你怎么走,就是摸不着边,跟见了鬼一般。”
这座天外之城被神秘人设了结界,相比出口也布置了迷阵,因而刘希不禁想起昨夜他们进城的情形。
似乎并没有武落行说的那般困难。
莫非是有人故意放他们进来的?
若真是这般,那可就是细思极恐,甚至感觉有身后一双眼睛此时此刻正在盯着自己,刘希不免浑身一颤。
眼睛中带着期待的神采,田羽伦直勾勾的望向刘希,“来,老弟,快跟我们说说城外的世界是何等的模样,是不是桃花三千里,山河九万丈?”
或许这是一个唤醒他们好机会。
于是乎,刘希开始化作了说书的先生,从四国鼎立的汉、唐、匈奴以及南蜀说起,上到帝王朝廷,下至百姓市井,全都一一道来。
甚至连九流十家的事情都说了些。
兵家与白砀山自然是着重提上一提。
与马绣待久了,加之刘希朝廷与市井都有接触,所以这些话说的丝毫不必茶楼酒肆里的说书人差。
因而就连送菜来的田薰儿都立在桌边,听得出了神。
但到精彩之处,性格直爽的武落行免不了要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声,田羽伦则是默不作声的端起酒碗饮上一大口。
不知不觉见,日落西山,弯月东现,几颗若隐若现的星辰在清朗的夜空间俏皮的眨着眼睛。
恍若薄纱的夜色也开始悄悄的洒落在人间,似乎是为了赶来凑个热闹,听上一听刘希所讲的事情。
外面的事情着实太多了,纵使刘希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但也难讲出其中一二。
田羽伦三人听得颇为出神,时而眉头微微蹙起,刘希也不知是否因为他所讲的事情引起了他们被封藏的记忆。
“田先生在家吗?”
门外,一道扯开嗓门的叫唤好似老鸦聒噪的在人耳边响起。
声音之下,本是托着香腮正入神的田薰儿猛然身子一颤,秋水明眸间生出一丝的惧怕之意。
“又是那泼皮无赖!”
武落行硕大的拳头在桌上狠狠的砸了一下,“薰儿,你先进屋,没有我与大哥的话,不得出来。”
看着小跑进屋的田薰儿,刘希不禁心中腾起一股怒火,这时候,他自然是明白了屋外来人是在打田薰儿的注意。
今生今世,他怎能忍得住这种事情!
拳头捏紧,刘希心里甚至是起了杀意。
屋外的人显然是骄横惯了,没有得到回应,竟在强行踹门。
那本就被风霜侵洗而略显破败的门自然禁不起几脚的,很快便木屑飞溅,木门碎做了几块,留有一小半残躯随着木轴摇晃。
发吱呀吱呀的刺耳声音。
“不得无礼,怎能这样对待田先生的宅院……”
一行人鱼贯而入,簇拥着一个瘦高身穿紫色长袍头戴镶玉云冠的人,说话间,穿着刺金缕祥云鞋的脚在身旁一人腿上踢过。
这天外之城也会有这等无赖,看来创造者也并非是完美主义者。
说话间,瘦高个趾高气扬的走上前来,身子微微一斜,“晚辈见过二位前辈。”
田羽伦沉着脸不做声。
武落行则是粗大的鼻子发出一声闷响,“这里没有你的前辈,赶紧从哪来回哪去!”
这番话当即使得那瘦高个脸色阴沉了下来,不待他出声,身后便冒出两个身穿黑衣膀大腰圆的随从,卷起袖口,嘴中骂骂咧咧,“你这老家伙,是不是活腻了,我家公子与你客气,你却这样不要脸面,今日就让你吃些苦头!”
性子爆裂的武落行当即一步跨上前,怒目圆睁,挥舞起沙包大的拳头,“一帮跳梁小丑,莫不成忘记了某拳头的滋味了!”
此言一出,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黑衣人当即缩了缩脖子,想要上前表现一番忠心,但估摸想起先前被揍的模样,又是不敢踏出一步。
脸色阴沉的瘦高个随即挥起手中的折扇,在身旁黑衣人身上猛敲了起来,“一个个酒囊饭袋,本少爷要你们何用!”
打完之后,随即又是眉飞色舞了起来,“死老头,我看上你家闺女是给你脸面,别以为你练了几年杂耍就能这般神气,这次我特地请了人来对付你,等会有你好瞧的!”
话音落下,一道身影从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