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名曾以为,自己灭杀的第一人会是曾经让自己命运改变的那人,只是,现在想来,是自己太天真。
身不由己,却又不得不做。
之前的一幕还在脑海中,师兄二人为了自己逼得不自爆,以此来护住自己逃生,无论如何,若是自己活下来,都会寻此人复仇,若是失败,自己也难以幸免。
既如此,便也成了生死大敌,此时,猎物成了猎人,有怎会心软,哪怕非自己所愿。
修士,修行,木名突然对二字有了一丝深刻的认识,只是为何有一丝心痛,木名看似冷漠,看似愤怒,但是内心还是很脆弱,不想看见一个活生生的生命陨落,更何况此人夺舍重生,对生命看得更重。
沉默了片刻,木名的面容冷漠之色更浓郁,只是此时不再是愤怒,怒意渐渐消失,而是多了一种无奈。
“你说吧,若我能做到,定不负你所托。”
木名轻声说道,给出了一个承诺,对一个外族之人给出了承诺。
青年闻言,嘴角的苦涩之意更浓,自己两世为人,对生命看得更重,不曾想因一念之差,到了这一地步,求一个外族之人。
老者没有感觉憋屈,只是感叹造化弄人。
深吸一口气,青年缓缓闭上眼,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多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木名看的真切,心中不由一颤,只是,没有多说什么。
“我有一法,不想失传,今日便传与你,此外,你身上有我巫族的母虫,若没有猜错,巫兰应该在你身侧,好生照顾她,护她周全,若可以,让她慢些改变。”青年看向木名认真的说道,像是一个故人在嘱咐另一个人,很难想象二人之前还在厮杀,此时却是这番样子。
木名心中不知何种滋味,点点头,算是承诺了。
青年看着木名说道:“或许是老夫名该如此,夺舍之人一生多在多难,此术法逆天,若是日后不得已不可修行。”
“我自会照拂巫兰,你也无需担心她的安危,她在书院内过的很好,至于你说的秘术,我用不上,也不想要。”木名站在古兽手掌之上,面色有些不忍,老者定然与巫兰有所联系,若是,巫兰知晓今日之事,又会如何,木名突然觉得这事情棘手。
青年一怔,随即使然,道:“我与巫兰并无交情,只是她是我巫族子弟,至于那秘术,随你处理,你是毁去还是其他都随你。”
青年向着虚空一抓,便见到一枚黑色的木块出现在她手中,青年深深地看了一眼,似乎是作别,大袖一甩,木块便直奔木名而来。
木名没有多做疑虑,探手将飞至身前的木块取来,木块有黑色的纹理,还有特殊的气息,想来同玉简一般,记录秘术神通之用。
“多谢。”青年心中松了一口气,此时他心中的悔恨意境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一丝丝不舍,只是,有些事情不能重来。
青年突然念动一个印诀,一指点向自己的眉心,眉心便裂开一道裂缝,一道乌黑的光芒散出,落在青年的手心,赫然是一只缩小数倍的蛊虫,是一只天牛形状的蛊虫,不过全身漆黑,静静的落在其手心,显然已经陷入了沉睡。
“此乃老夫性命相修的蛊虫,今日老夫注定陨落,不忍其随我而去,只是,你有无法饲养蛊虫,唯有托付与你交与巫兰,也算了却我的一个心愿,老夫感激不尽。”
青年屈指一谈,那蛊虫便化作一道乌光落入木名手心,木名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心中的苦涩更添一分。
青年注意这木名的举动,目光的不舍浓郁,那是自己性命相修的蛊虫,又怎魔舍得割爱,只是,一步走错,便要付出代价。
“你无需自责,我辈修道之人,早晚都将性命至于身外,可笑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只愿修的长生不死,他们又怎知长生不死只是问道的手段,我命有此劫,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不该贪图圣祖之血,只是,不甘心啊。”
青年严重的不舍之意越发浓郁,于此同事,一股黑色火焰猛地从他身躯中闪现,木名欲探手阻止,不过,却发觉自身被禁锢,正是那古兽阻止了木名。
青年的身躯在火焰中燃烧,但是青年没有任何痛苦之色,有的只是浓浓的不舍。
“两世为人,哭过,笑过,爱过,痛过,疯过,恨过,只是,后来都沉默。一世不甘,二世执着,到头苦苦如也,欲求完美之道,怎奈何,处处缺憾,然而,此生已然无恨。”青年淡淡的说道,黑色的火焰覆盖了他的身躯,一缕缕黑色的黑烟升腾,那是生命精气消散所致。
黑烟笼罩了青年的身躯,但是木名能看见烟雾笼罩中的身影,此时的身影嘴角带着微笑,只是容颜已经变得苍老,生命精气已经消散,更有一种情绪弥漫,那是意境之力消散,老者的情绪融入其中,使得四周的虚空都似乎带着情绪,很是奇妙,不过木名没有心感受这一种变化。
他此时心绪是复杂的,身躯美俄米有所动弹,都会感觉强横的力量将其禁锢,哪怕是不忍回头都不能动弹,似乎,这古兽有意让木名目睹这一切。
“或许是错觉,弥留之际,老夫忽然感觉你能修成完美之道,在化灵境修成十道灵身,以此成就完美道基,化神之时,逆天改名,夺天地造化。”黑雾中传出老者的声音,尽管微弱,但是带着一丝兴奋,木名闻言,心中一颤,希艾娜然老者在用最后的生命来为自己推算,之时,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