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萱将盛好的饭放在了江川面前,又给白锦绣盛了一碗,这才看着江川道:“侯爷,你莫非忘了刚才那个姑娘是谁了?”
江川道:“看着眼熟,但是真的想不起了。”
祁萱一笑道:“侯爷是贵人多忘事,这位还是您亲自下令安排的,您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江川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摇摇头道:“我真是想不起来,此女到底是谁?”
祁萱无奈,这才道:“侯爷,她就是您上次攻打辽阳是俘虏的满清公主啊。”
江川这次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她,就说看着眼熟。不过我记得她好像自称是什么固伦雍穆公主,怎么叫雅图了?”
祁萱笑道:“固伦雍穆公主是她的封号,她的真名叫做爱新觉罗.雅图。她现在成了侯爷俘虏,当然不能再称呼公主封号了,只能叫她的本名了。”
江川这次明白过来,上次多铎打过来的时候自己还用她的命换了三百多百姓的命呢。
再到后来,多铎大败而归,清廷也没有派人来,自己也把这茬给忘了,没想到今天见到竟然成了一个侍女了。
看着江川的样子,祁萱知道他还没有想起了,明白这位侯爷在大事上素有决断,有些小事上却是很健忘,只好继续提醒他:“侯爷,前段日子,军师无意中提起她来,侯爷您当时说咱们不能白白养着闲人,就让她在府中做点事。于是我就安排她在府中充任侍女。这段时间,看她做事也是勤勉认真,也没有什么公主的娇气怨气,所以就自作主张把她安排到了内院,还未禀告侯爷,请侯爷恕罪。”
经祁萱这么一说,江川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刘基问他如何处置这个满清公主,自己随口是说了这么一句,过后也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见到她了。
想到这里,江川摆摆手道:“此事是我忘了。你是府中大总管,安排下人的差事那是你的职责,何罪之有。”
白锦绣听着却眉头微蹙道:“她毕竟是敌国公主,又被侯爷所俘,难免心中会有怨气,若是服侍在侯爷身边,不会有危险吗?”
她现在是负责情报工作,虽然才半年时间不到,但是工作的性质已经让她的思维角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看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的从阴暗的一方面去看待。
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面对这个问题,祁萱可没法回答。毕竟她之前也只是一个官家小姐,并不敢保证什么。
江川却是自信的一笑伸手拍拍白锦绣放在桌上的手背道:“无须多虑,我堂堂武安侯,手提数万大军,如果连一个手无寸铁的女流之辈都忌惮惧怕的话,那传出去真是笑话了。此女我看并非那种刚烈桀骜之人,若有真有行刺我的胆量,那我还真是佩服她了。”
顿了一顿,又继续道:“鞑子祖上本是女真人,生长于白山黑水之间,素来与野兽虎狼为伍,崇尚强者,欺凌弱者,这是他们的本性。只要你比他们强大,他们就会臣服你面前,摇尾乞怜,不敢忤逆。至于说成为俘虏之后还心怀故国,刚烈不屈,这种事情只有深受忠义之道熏陶的汉家儿郎才有可能做到。对于这些鞑子来说,不讲什么礼法忠义,讲的只有强者为尊。为了利益和地位,他们就是连自己的双亲父母都可以亲手屠戮的。”
白锦绣和祁萱被江川的话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他。
江川看着她们的表情,知道她们不信,又继续道:“我知道你们不信,我只说一件事,你们自己来听听。如今满清皇帝皇太极是与代善,阿敏,莽古尔泰三大贝勒共同执政的。除了阿敏是满清老汗努尔哈赤的侄子之外,其余三人都是努尔哈赤的亲儿子。
就说这莽古尔泰,因此努尔哈赤不喜他的生母,听信谣言说其与努尔哈赤的长子代善私通,这莽古尔泰为了讨好自己老子,就亲自勒死了自己的生母,然后跑去向努尔哈赤请功,而努尔哈赤居然似乎没有降罪与他,反而让他成为四大贝勒之一,如此可见鞑子的丧心病狂和毫无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