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渔打定主意,当天便开始行动。
她这天缩减了在空间里分生野草的时间,打算去探探杨二郎说的东街养鸡住户们的情况。
芥子空间里的野草数目已经很可观,再增多带来的好处不如以往明显。
而且,眼见着再有个几天十几天就能迎来水稻、黍子、小麦的丰收,虽然种的不多收获有限,但拿来做种子还是很够的,空间里一共也就才两分地左右,到时候还得思考怎么把尽可能多的土地拿来种粮食。
种野草是不如粮食划算的,所以到时候大部分野草都要为粮食腾地方,那些野草拔出来丢掉太浪费了,或许可以带到外面来种。
不过,到时候外面这条件能不能种活,种在哪里,那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她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略计划了一下,然后脱下穿着的“乞丐装”,换了身干净完好的衣裳,将乱糟糟的头发拢起,把手和脸洗干净。
泉水里的小乞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眼神清明的小农女。
如果没有脸上那太过显眼的大片红色胎记,想来不会有人认出这前后是一个人。
可惜,这胎记辨识度太高了……
木渔摸了摸脸上的胎记,泉水中的倒影也和她做出一样的动作。
她已经试过了,这东西是洗不掉的,摸上去有些粗糙,不如另一边脸光滑,照这乱世的医疗水平,想去掉它可能性不大。
其实,她觉得这胎记挺特别,也不影响样貌,细看还是挺好看的。
只不过,这时候的其他人不会有耐心细看,只要看到那半边的红色就断定她是丑的、不祥的,即便是理智的那部分人,也不会觉得这是独特的美,这是时代的局限。
她擦干脸上的水,离开了芥子空间,往杨二郎说的位置查探情况去了。
东街那片区域不算偏僻,住着的虽是寻常百姓,但绝不是最穷的那一批,当然也算是不上富裕就是了。
这地方她只来过一次,就是一个月前偷跟着杨二郎来领粥的那次,对这里几乎算是陌生的,在这里不认识什么人,也就没什么被认出来的风险。
与她产生过交集的王家小姐与丫鬟,已经有阵子不施粥了,破庙的乞丐们也已经不和东街合作了,就连杨二郎,她也一早打探过他的口风,知道他这几天都在野外荒地做事。
只要条件允许,她做事一向严谨,越严谨,就越可能成功。
她转了几条街,发现街上的人很少,偶尔遇到的几个都面有菜色,行色匆匆。
这种情况下她是不好去把人拦下来问什么的,只得继续逛下去寻找机会。
她把周边的住户逛了个遍,到后面还惊动了某一家的狗,惹得好几个人拿着棍子出来查看,还好她跑得快,早早躲开了。
确定那狗和人没有追过来,她才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这就是对环境不熟悉的劣势了,一般情况还好,能应付得来,遇到这种情况就容易出问题。
这种年景,狗还能叫的这么凶,家里还有几个汉子,可见是家底厚实的,确实那宅子也比周边好一些。
哎,这就是她眼下奋斗的目标啊!
有处结实稳固的宅子、有几人同住保证安全、有足够的粮食和水保证生存……
奈何,只是这样小的要求,也一时难以实现……
“臭乞丐,马上滚!”
“滚开!你们这些疯癞子,还想拐孩子,门儿都没有!”
劈头盖脸的呵斥声吓了木渔一跳,以为自己暴露了,不过很快便意识到这不是在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