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荡发话了,原本几个负责警惕防守的护卫立刻一拥而上,原本就落了下风的几个山贼根本无力招架,纷纷被擒。
元荡叫来一个小厮,小声吩咐了几句,那小厮便朝着几个山贼被捉的地方跑去。
木渔眼看着小厮去把挂在马匹上的水红色罗裙扯下来,又往林子里可能有人的方向探了探,把那红裙铺在灌木丛里,接着回头冲元荡点点头。
这是说,林子里确实有被丢下的女人了。
木渔叹了口气,元荡让人喊来几个仆妇,吩咐她们把人带到帐篷里,接着又对她说,
“木姑娘,你聪明,这事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帮着看看,我一个大男人,这种事不好出面。”
木渔知道他说的是让她帮着安抚这被掳女子,并从女人身上得到足够多的关于山贼的信息,甚至是女子的身份信息。
这要求不算过分,两人现在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她也没有理由拒绝。
“我尽力一试,只是还有些地方不太明白。”
“你说。”
“水红浮光锦的裙子有什么特别吗?你刚才反应很大。”
元荡脸一僵,随即叹了口气,说道,
“木姑娘一直呆在远山镇,不知道南都锦州那边的流行风气也正常。
浮光锦自来价贵,水红色的浮光锦更是难得,大几千两白银一批都有人买。
尤其在南都稳定下来之后,神女身着水红色罗裙高台一舞,更是惊艳世人,引得南都贵女竞相效仿。
物以稀为贵,世人的竞相追捧之下,水红浮光锦的价格越来越高,百金千金一匹的高价都有。
而且,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穿这衣裳的,必得是家世钱财并重才有这资格。
比如我二哥的女儿,虽然买得起这水红浮光锦做衣裙,却只敢在家里穿一穿,不敢穿出门去。
能穿着这水红浮光锦的罗裙出门招摇的,至少也是四品官的女儿。
尤其,这料子我远远一眼便知是上好的,这人的身份,怕更贵重,应该是南都来的大人物。”
木渔没想到只是一条红色的裙子,背后却有这么多门道,隐隐有些骑虎难下的意味。
那些仆妇已经用衣裳包裹着将人抬到了一处无人的帐篷里,只等着她去了。
木渔略思索一番,进入了帐篷中。
帐篷里,两个仆妇守门,其他仆妇忙着送水送衣裳,忙着好言安慰。
一见她来,立刻向她问好请安,请她吩咐,也因此,那呜咽着的女声也停了下来。
木渔走到屏风处坐了,问了句,“姑娘可还好?”
屏风后,有声音但没回答。
木渔等了片刻,倒也不生气,这问题确实不好回答,然而她正要问下一个问题时,屏风后的人却答了。
“谢恩人搭救,奴婢没什么大碍。”
“是这样,为了安危,商队主人让我来询问这群山贼的状况,他们有多少人?”
“奴婢只知道,袭击我们的时候,山贼约么三十人,大半都骑马。”
木渔若有所思,三十人,二十有马,这个数字还不算很过分,便是遇上也能抗一会儿。更何况,山贼刚刚打劫完一群人,想来也有所损伤,正是需要休整的时候。
“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奴婢小月,是南都平王府的大小姐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