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落河骑兵原本瞄准了唐军侧后方的一处破绽。但他们还没到近前,回纥骑兵便迎面而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若是全盛时期的曳落河,无论什么样的敌人想要打败他们都不是易事。但经过一年多的征战,即便强如曳落河,也难免出现了不少伤亡。这支队伍中,有不少人都是刚加入曳落河没多久,战斗经验不足的新兵。
而反观回纥骑兵,每一个成员都是由洛淼精挑细选出的。训练他们时,洛淼不但要求他们掌握远超常人的精湛骑术,也要求他们每个人都能熟悉战阵变化之道。
成军之初,士兵人数足有两万,但最终达到洛淼要求的,仅有这四千人。
但这四千人的队伍,却足可以一当十!
如两道相向的洪流,回纥与曳落河两支骑兵迎面撞在了一起!曳落河将士们原本信心百倍,但一个照面下来,却有不少人被回纥骑兵一刀斩于马下。而回纥骑兵却几乎毫发无损。
见此情形,曳落河们顿时显出了乱象。如此一来,他们的阵脚便再也稳不住了。
回纥军长啸着前冲,声如虎啸龙吟。听着对方的呐喊,曳落河将士们倍觉胆寒,挥起刀来不由得慢了几分。
这一慢,立刻便有数十人被对方砍翻,严密的阵型也现出了破绽。
趁此机会,回纥骑兵长驱直入,一来一往间,便将这曾经纵横天下的曳落河骑兵击得七零八落、人仰马翻。
而这时,正面战场上的燕军阵型也终于被唐军彻底冲垮。唐军横冲直撞,如虎入羊群般砍杀着燕军。没多久,燕军便被打得溃不成军,在李归仁等将领的带领下向东方的长安城撤去。
燕军已退,仆固怀恩喜上眉梢地冲到李俶面前,朗声道:“殿下,叛军已败,末将这就乘胜追击,夺下长安城!”
说着他调转马头准备再度出击。
但李俶却咳了一声:“咳,谁让你追击了?”
“这……”仆固怀恩疑惑地转过身。
李俶没有理他,而是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传令副帅,将士激战终日,甚为疲惫,当就地修整,待气力恢复后,再讨叛逆!”
“是!”传令兵策马飞驰而去。
“殿下!”仆固怀恩心有不甘,“叛军此时已吓破了胆,若我们乘胜追击,他们必然弃城而逃!若放弃这大好时机,实在是可惜了啊殿下!”
李俶哼了一声:“连自己管辖的队伍都调动不了,还跟我在这里谈什么时机?本王是主帅,一切由我定夺!”
“是!”仆固怀恩应了一声,悻悻地退了下去。
于是十余万唐军在李俶的命令下,原地扎营休息了一夜。
但或许是上天眷顾唐廷,燕军并未在这段时间等来援军,于是只好乘着夜色向东方撤离。
就这样,在第二日的清晨,李俶率领着军队,进入了暌违十五个月的西京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