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外的这场风波结束了,佣农退了回去,听到这个消息后,吴可信松了一口气,若是过万的佣农冲进开封城,这件事情定会震惊整个河南,乃至让朝廷也大为震动,到了那时候,自己便难逃罪责。
虽然佣农退去,但吴可信还是不放松警惕,开封城城门还是大关,街道上面开始有士兵巡逻。
而对待那些闹事的乡绅,吴可信也不仁慈,把人抓着后,趁热打铁,让士兵去闹事的乡绅家催要粮食,还奇思妙想了一条牟利的计策,便是向那些闹事的家人催要赎罪银,家业大的要一万两,家业小的也被要求交纳五千两白银。
本来吴可信便是再过独步桥,一不小心便会坠入万丈深渊,现在还要犯案的家属催要赎罪银,岂不是把自己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实然,吴可信也没有办法,他与所有的官吏一般,都在想着这朝廷大张旗鼓的购粮已做军需,那朝廷有没有钱,自己买来粮食后,朝廷说,国库无银,先行亏欠,那这个窟窿可要开封府自己来填,开封府在北地,不如江南官府富庶,人家财大气组,可能不在乎这点银两,可对于开封府来说担当不起这三万两的购粮款,作为开封知府,他便要自己想办法筹得这笔银两,而乡绅聚众闹事,便成了吴可信的一个借口。
这种事情有谋反之嫌,性质十分恶劣,河南巡抚,左右布政使都要藏着掖着,生怕朝廷知道,故吴可信也不怕这事闹大,反正上面还有人顶着压力。
中途退回去的乡绅在收到兵士通知后,都服了软,愿意把粮食交出来。
这样子开封府便又在账本上记载了整整一万八千石粮食,吴可信得知消息后,十分开心,而那些被兵士索要赎罪银的乡绅家属们却不以为然,相反更加愤怒,有人写信给朝中认识的官员,有人给巡抚上书,有人蓄谋着拦截御史把吴可信的罪行公诸于众,但是他们都注定不能如意。
朝中的官员不愿意为了一个小小的开封府乡绅让皇上不喜,写信给巡抚,更为可笑,这不是让他自己去揭自己的短吗,而拦截御史,更不可能,因为当河南巡抚得知开封府闹事的消息后,立马派人在御史来开封的路上,拦住了御史的脚步,把京师来的御史又请回洛阳,这一拖,开封府的事情便尘埃落定。
京师中的朱由检在养心殿召见了一介布衣的孙传庭,并与人交谈了两个时辰,问他辽东御敌之策,关内强军之谋,孙传庭没有让朱由检失望,虽然话说的不多,但却直中要害,朱由检清楚,这孙传庭与杨嗣昌本质的区别便是,杨嗣昌太过理想化,做事情总会先入为主,在太平盛世杨嗣昌是个能臣,可在乱世,却只能是误国之臣,而孙传庭却是实干家,他不提什么口号,一步一个脚印的做下去,在乱世之中,注定有一番作为,在原本的历史中,杨嗣昌与孙传庭互相看不顺眼,也变的有理有据。
朱由检与孙传庭谈论后,朱由检大喜,立即让王承恩子在养心殿中拟旨,敕封孙传庭为四川巡抚,兼任兵部侍郎,主政巡抚四川。
当孙传庭听到朱由检对于他的任命后,大惊失色,赶忙推辞,不过朱由检却笑了笑执意而为,孙传庭无法,只能领命,拟好的圣旨递交到内阁,如朱由检所想,黄立极没有拒绝,内阁票拟后,便发出圣旨,由孙传庭担任四川巡抚,原四川巡抚调任京师,由内阁安排职位。
这道旨意一出,震惊整个朝堂,又一个人连跳几级被提拔成为封疆大吏,依附于刘权的御史没有说什么风凉话,靠近东林党的御史们纷纷上奏。
有人道:“李烁无作为,为陕西巡抚,本就与法理不合,此时在提拔孙传庭,只怕会让百官非议,还望皇上能够收回成命。”
有人道:“孙传统对社稷无功,不能担此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