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甲箭祭起,魏野手挽剑诀猛地朝下一指,六甲箭挟着一溜赤红火光直‘射’而下。()
桑家二伯避之不及,全身立被‘洞’阳剑祝所生三阳离火笼罩。可还不待三阳离火燃起,桑家二伯便已扑倒在地,连‘抽’搐都来不及‘抽’搐,化为地上一片看不出来原貌的烧焦痕迹。
司马铃扒着窗沿朝下望了望,以一种异常失望的语气说:“这是那老妖怪跑了,还是就算这么呜呼哀哉了账了?”
魏野听出了她口中的异样情绪,不由得抄起手边的绍兴黄,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面呷着酒,一面反问道:“我这一记六甲箭下去,这种活了几百年依然还是‘阴’质、半妖半鬼不‘成’人形的货‘色’,自然是一箭夺命,神形俱灭。就算留下一点无知无识魂气,天地间凉风冷‘露’‘交’伐之下,也是早早灰散,哪怕什么闻法阿罗汉、四地菩萨道的佛‘门’高人以中‘阴’救度秘法超度,也捞不回一点半点。()话说这种小事而已,铃铛你是在遗憾失望什么?”
“刚才那些妖怪,是在玩百鬼夜行对不对?遇到这种大场面,阿叔你怎么可以随便一发符箭就打发掉了?”司马铃两眼发亮地扑过来,“阿叔我给你讲,你就应该等到天亮,然后对这客舍的老板说:‘尊驾可知,贵店里有一股妖气,时常杀生害命?’然后换上杏黄道袍、带上九梁巾,对他说:‘尊驾可知贫道乃是南‘毛’北马两大灵幻界宗‘门’的唯一传人,今日大家相见乃是有缘,不得不救你们则个。’……”
“然后,是不是还要拿两个矮几摞起来,上面摊一张画了八卦图的桌布,你阿叔我拿着铃铛摇啊摇,你在边上一把一把地洒纸钱?要不然还在地上画个五芒星?”
“对,对,对,没错!”
“……东汉的老板没听说过什么下茅山师公,东汉的劳动人民也不会去看《僵尸道长》和《我和僵尸有个约会》这种古典时代晚期的‘肥’皂剧。()”
魏野一推司马铃的头,又呷了一口绍兴黄:“去睡吧,剩下的事,明天早上再料理。”
说罢,魏野一扭头,望了眼地上以各种妖鬼真名画出的坛局。随即一挑眉,朝着睡在旁边坛局中央的小哑巴低声道:“小哑巴,你要再不睡,就起来再抄一遍《白泽图》。”
在这等有力的威胁下,一直装睡的小哑巴把身子一缩,一副乖巧到不能再乖巧的模样。
……
………
汉代的客舍,除了洛阳那种真正大都会而外,一般说来,都不提供饭食。()客人要么啃干粮,要么借客舍的灶火自己做。
魏野和司马铃挑中的这间客舍,也是这种只提供住宿服务的地方。
当然了,除非是那种神经粗如恐龙的星界冒险者,一般人要没有绝技傍身、不怕毒酒‘蒙’汗‘药’,还真不敢在这种古典时空早期的客店里用饭。
对付得了孙二娘,不一定对付得了各种诡异的‘迷’‘药’甚至还有各种诡异的‘春’‘药’。就算有人好运地吃了什么莽牯朱蛤、五毒灵珠而百毒不侵,附加了“吃了就变动物”诅咒的希腊‘女’巫厄尔柯牌公猪面包、板桥三娘子牌叫驴荞麦烧饼,你怕不怕?
魏野早上只拿了些茯苓糕随便对付了一下,随即下了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