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癞头和尚端坐在主位上,登时拊掌笑道:“仁者发得好暗器,然而岂知佛法无边,我辈都修得佛陀广长舌的法相……”
他笑声才起,却听魏野轻道一声:“找死!”
剑诀一煞,登时那吞下六甲箭的瘦小和尚惨叫一声,火光穿肚而出!
那瘦小和尚倒在地上,四肢朝上,随即就是蓬地腾起一股烟气,原地已不见了和尚尸首,只有一头海碗大的死青蛙。被六甲箭破开肚腹,已是肠破血流,青的绿的红的,乌七八糟流了出来。
一箭立威,这满池和尚再顾不得装出什么庄严佛‘门’弟子样貌,一股本能的恐惧顿时从心中生气,纷纷哀嚎一声:“杀和尚啦!”就此纷纷跳起,全都现了原形——
不是青蛙,就是蛤蟆,大如盆,小如碗,只朝着四下蹦跳‘欲’逃。
魏野剑诀连划,六甲箭登时四下追‘射’而去,转眼间,就杀得蛙尸遍地,池水泛红。
那做首座的癞头和尚,更是连高僧范儿都装不出来,一趔趄坐倒在地,双手勉强撑着上半身,才没有一下瘫过去。
仙术士缓步走过那些蛙尸,将桃千金对准癞头和尚一指,好声好气地问道:“和尚,现在该说了吧?”
这时候癞头和尚连一点架子都不敢装,勉强手脚并用地倒退半步,方才翻身一跪,拼命磕起头来。头磕着池边岩石,如同捣蒜,笃笃有声,哀嚎的比那些死掉的师弟还要凄惨几分:“小畜有罪,小畜该死,上仙恕罪,上仙饶命啊!”
魏野也不管这癞头和尚要如何哀求,只将桃千金又朝前一指。
癞头和尚感应到这柄似金又似木的长剑上透出的那股纯正而又危险的气息,更是嚎哭不停:“上仙息怒,上仙息怒!地夷夫人自从离了上仙宫阙,确实心中想不大开,所以常命小畜等物‘色’俊俏少年陪伴,近来地夷夫人看中了王家客舍的少东家,索‘性’变化一番,去、去……”
这癞头和尚偷眼看了看魏野,确定魏野脸上没有什么怒气,方才大着胆子道:“去‘春’风一度……”
说罢,癞头和尚见魏野依然没有动怒,心下却是鬼念道:“都说贺兰公乃是上古贵种,‘性’情最是暴烈不过,怎的自家如夫人给他戴了绿头巾,他居然还是不见发火?莫不是这位贺兰公也是个戴了软王八帽子,却还觉得‘床’第之间得趣的那一种?这些大人物,都是行事荒‘淫’,果然不是我们这般穷乡小庙的出家妖怪可比。”
这癞头和尚正在胡思‘乱’想间,却听得魏野又问道:“昨夜四下许多山‘精’鬼怪四下张罗喜事,莫非也是为了这一出?”
癞头和尚听魏野动问,忙应道:“地夷夫人掌着这数百里大小诸事,大家都在夫人治下,这样大事怎能不趋奉一二?就是家师,今日也去道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