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飞人飞,黄衫胖子腾起的一刹那,恰好擦着桃千金的剑锋,险之又险地避了开去。()
剑势下劈,凭魏野那修习了些许剑法剑谱,也称不上是合格剑客的剑术造诣,再无法中途变招,只能继续下劈。于是桃千金的剑锋很自然地斫着了这杆青竹滑竿。
桃千金在滑竿上,木剑斩竹竿,然后却没有发出竹木‘交’击的笃笃闷响,只有金石‘交’击的一声爆响。
桃千金剑锋无损,然而那竹竿上居然也只留下一道浅浅的新鲜斩痕。
一剑劈下,又遇着滑竿上冲之势,魏野不得不稍退半步。后退半步之时,那黄衫胖子恰好应着地心引力,仍然保持着盘膝而坐姿势,稳稳当当地落回到滑竿上。
黄衫胖子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望向魏野手中那柄微带绀紫的酒红长剑,恍然大悟地赞叹道:“好法剑。”
魏野同样盯着这黄衫胖子身下那看似不起眼的青竹滑竿,带着毫不掩饰的‘艳’羡之‘色’赞叹道:“好滑竿。”
黄衫胖子之赞,乃是因为见识到一口不逊鱼肠、巨阙之流的仙道法剑。魏野这声赞叹,纯属看清了那充作滑竿支架的两根青竹竿上隐隐透出一丝乌光,又被自家桃千金剑斩不断,八成是‘阴’沉竹一类天生异种的天材地宝,起了不良之心的缘故。
然而此时这两个差不多以‘性’命相拼的家伙,一个是已有一只脚踏入道途的修道中人,一个是玩‘弄’‘阴’邪之术的诡谲大妖。此刻二者言谈之间,不尽赞叹之意。旁人再带着多少的善意去听,也只能听出一股子虚伪无耻的味道。
赞叹意未去,魏野桃千金剑路再变,横斩而来!
黄衫胖子面上依然是一片真诚赞叹意,然而他一手托铜鱼符,一手虚拢在铜鱼符的额上。心念转时,身前为首那身穿白麻寿衣的轿夫身形如醉汉般一摆,一个倒挂金钩,左脚倒翻,直托上了魏野的桃千金。
一剑斩下,铿然有声。魏野看着这四个怎么看都像是死人的轿夫,步子再进,横转剑势,化斩为刺,又是一剑!
再一剑出,剑上真火之光灼灼,然而剑入轿夫掌心,却依然刺之不进。
魏野听着剑刃敲着铁块般的声声金石音,面上微有不豫之‘色’。
剑式连斩,轿夫身形随之前扭后弯,滑竿前起后翘。黄衫胖子坐在滑竿之上,就由着这班看似无知无识的轿夫像玩杂耍一样,把滑竿和他这个主家玩出了‘花’儿来。黄衫胖子面上神‘色’也依然凝定,仿佛他屁股下‘荡’来‘荡’去的不是什么滑竿,而是一抬高架秋千似的。
心知这样缠斗下去情势于己更加不利,仙术士剑式一转,向后便退。
轿夫们觑着便宜,正要再斗过。却冷不防魏野剑诀一煞,这四个一身寿衣如死人的轿夫身上,顿时有灼红炎劲顺着之前留下的剑痕,猛地爆窜而出!
炎劲窜流间,只见这四个轿夫身上隐隐有黑气如血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