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汉地,道‘门’传承着诸种术法,甚至墨家、兵家都有术法的传承延续,自然那些半开化的蛮夷部族中,也有着类似的知识掌握在特定的人物手中。()
匈奴的萨满祭司们,便是这类知识的继承者。虽然他们的传承太过原始而粗糙,却依然有着行之有效的部分。
为首最为高大的那具祭司白骨,重重将手中的权杖顿地,下颌骨张开又阖上,极快地开始用没有了舌头的嘴念着咒语。因为这无声之咒,那些跟随着它而来的祭司,也用它们仅剩下骸骨的手,抓住了手中的权杖,不停地开始敲着地面。
身为仙术士,魏野对于天地间的元气变化最为敏锐。甚至不需要望气术之助,他都能感觉得到,有丝丝缕缕的沙漠中的特有气息被唤起,然后被无形之力凝结成形,便向着自己脚下束来!
这是束缚之法,这是困敌之术,隐隐却和道‘门’禁制之法有着些共通之处。()然而魏野作为无“骨”理睬的寻常角‘色’,并不在这道束缚之法的重点关注之下。这道束缚之法卷起沙漠中的无数黄沙,却是全然奔着霍去病去的。
层层黄沙无风自起,打着旋地附上了霍去病的玄‘色’‘精’甲表面。流沙舞动,一粒沙便是自成规矩的一道循环,不停的循环,就是一道束缚霍去病行动的枷锁。而此刻在霍去病的玄‘色’‘精’甲表面,又岂止是千粒、万粒黄沙!
只不过一瞬之间,霍去病整个人就被蚁聚而来的黄沙裹成了一具沙俑,而这些黄沙不止可以困人,也一样可以使人窒息。()魏野盯着那具沙俑,默运周身真气,迫开脚下的束缚之意,正‘欲’拈起指诀催动法力,干扰这股来自匈奴王庭萨满祭司的驭沙之法,却见那具沙俑猛然一震,一股灼烈气息猛然生出,无数沙粒不得不停止了它们的循环,从沙俑身上脱落下来。
只凭内息外泄,霍去病就能冲开那么多萨满祭司合力施加的黄沙枷锁。而就在下一刻,黄沙之下,透出一片炫目光明来。
如果将沙粒放大百倍,人们会发现沙粒都是最美丽的五‘色’石晶,正因为是风化的岩石中最为坚硬纯粹的部分,所以哪怕碎裂成沙,依然能硌得人脚底老皮不得舒坦。而此刻,千万粒附着在霍去病玄‘色’‘精’甲上的沙粒,都开始折‘射’出灿烂光明,因为那具玄‘色’‘精’甲正在大放光明,那柄斩马重剑正在大放光明——
霍去病这位少年战神,正在大放光明,那一瞬间的灼眼光芒,就如同朝日来到了人间!
灼烈的光明陡然爆发,那些‘操’控着黄沙的气息一瞬间就如雪遇暑日,融化无踪。()魏野也不得不以袖遮面,稍稍避开这股光明对自己视力的损害。
然而就在这一片光明中,霍去病的眼瞳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他握着手中斩马剑,就这么直直朝前冲杀而去。
尽管震惊于霍去病这位最年轻的无双战神的实力和超出自己预计的境界,魏野还是一振手中桃千金,紧跟了上去。()
紧跟在霍去病身后,魏野才想起一个问题,这样冲杀进去,匈奴的骑军难道不会以最擅长的骑‘射’之术来对付我们?